“年輕人喜歡爭強好勝,貴族家庭出身的孩子更是如此。那個叫哈維的,父親,你真的有把握能說服他?”
“我聽達拉然大多數巫師說,他的實力很強。強到完全可以不需要我們,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如果真是這樣,那今天的會晤還有什麼意義?”
貝芙嚴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艾登·佩爾諾德,她棕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嗬嗬...”艾登低頭笑著雙臂交叉至於懷中,似乎對女兒的疑惑沒有想解釋他的想法。
“怎麼?我難道說的不對嗎?”貝芙皺著眉頭,“我們有暴風王國的支持,拿下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也不是很難。有了丘陵當做後勤基地,從亡靈手中奪回我們的土地還是問題嗎?”
艾登沒有急於回答,他稍稍向後扭頭看了一眼,法庫雷斯特不知何時已經踱步走到了不遠處的石頭上坐著了。
“貝芙...我的女兒,”回過頭,艾登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他整理著身上的黑色襯衣外套,一邊語氣平緩的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死後肯定是你繼承我所有的財產。你的兄弟姐妹都無法與你抗爭,事實上我們家族也需要你這樣更有自己想法的人來領導。但是...”
艾登抬頭淡淡的看著他女兒說,“誰的話都能信,唯獨貴族的話不能信。這些年來,我們遭遇的背叛還少嗎?就像法庫雷斯特,他是我們家族的封臣,還不是在利用我做盾牌培植自己的勢力?”
“隻要時機成熟,或者我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那麼他很快就會獨立出去。”
貝芙扭頭看向坐在遠處的法庫雷斯特,後者正無聊的向清澈的洛丹米爾湖裏丟石頭。
“不,我不這麼認為。”貝芙轉頭平靜的看著他的父親,“父親,你沒有覺得這些年來,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說來聽聽...”艾登隨意的笑笑,“我也很想知道,這些年來我到底做錯了沒有。”
“第二次獸人戰爭的事情,那件事是所有人都讚成你的做法,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但是隨後的事情....”貝芙頓了頓繼續說,“從我們被放逐出王國開始,你的所作所為看似在挽救我們奧特蘭克王國,但事實上,卻讓構成我們辛迪加的所有貴族之間產生了巨大的裂痕。”
“你沒有用強力的手段約束其他貴族的野心,導致如今奧特蘭克的貴族們,陷入各自為戰糟糕境地。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過錯!”
“沒有一個統一而團結的組織,是什麼都幹不了的!就像我們最終光複了奧特蘭克,卻又丟掉了他們一樣。一盤散沙,永遠都是一盤散沙!”
“你當初就應該不擇手段的處理掉一批人!你要讓他們記得,你過去曾是他們的國王!”
“嗬嗬...”艾登笑笑看著自己的女兒,“我很高興你能有自己的看法,佩爾諾德家族或許會在你手上走上一條不一樣的道路也說不定。”
艾登沒有繼續解釋,遠處的視野裏,紅色的軍隊旗幟已經若隱若現的出現了。
“如果,我說如果。”艾登的聲音低沉的對他的大女兒說,“如果你掌握了佩爾諾德家族...請放過你那幾個還小的兄弟...”
“好了,現在讓法庫雷斯特過來,迎接洛丹倫現在最大的領主!”
時間沒過很長,幾個全副武裝的騎士一馬當先出現在他們所有人的麵前。他們舉著紅色的軍旗和藍色代表洛丹倫的旗幟出現在洛丹倫米爾湖的東南岸。接著更多的騎士出現在周圍,他們占領了周圍的製高點,策馬警戒著四周的情況。
眼尖的艾登觀察到,這些馬裏有一部分是奧特蘭克的高地戰馬,他不著痕跡的笑笑。
幾分鍾之後,一個綿延百米的紅色隊伍出現在這裏。他們大都是騎士構成,隊伍裏沒有任何的仆從。
就在法庫雷斯特瞪大眼睛在觀望那個叫哈維的領主到底長什麼樣子的時候,人群中簇擁著出現了一個高大勇武的年輕人。
他黑色高大的戰馬剛剛停下腳步,早已下馬等待的年輕侍從,就搬著一個用來上下馬的台階凳子放在馬肚子下。
哼!法庫雷斯特在心裏冷笑著,這麼年輕就爬不上馬?
不過和法庫雷斯特想象中的不一樣,那個年輕的貴族說了幾句,侍從就急忙把凳子搬走了。接著他利索的翻身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看向了這邊。
當那年輕的貴族看過來的時候,眼神中銳利的審視讓法庫雷斯特瞬間就警覺了起來。他不由自主的就將放在鬥篷下,腰帶上摸著匕首的手握緊了。
掃視了周圍這行人,那年輕人微笑著大步走了過來。直到這時,法庫雷斯特才鬆口氣,握著匕首手柄的手鬆開了。令他不爽的是,手心裏竟然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