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關懷的看了一眼後麵的冷天綏,又很敬業的低下頭目視前方,不偷窺老板的隱私。
“冷總,我們現在是回家嗎?”
“不,先去一個地方。”
冷天綏一手為支架擱在扶手上,手指抵住下巴,看著外麵流光溢彩的街道,眼睛深沉。
他讓司機把車開到了一個高級住宅區,這裏是比較老式的住宅區了。住在這裏的人也不知道換了幾任,但是這些外麵經過歲月更顯的韻味十足的房子,比外麵新修的樓更顯得端莊優美。黑夜裏看過去,著一群在點點路燈下,朦朧的房子,像一位美人。
這裏就是藍家的舊址,他知道顧一城把他買下了。
等車開到藍家那棟,大門緊閉,裏麵也是黑黢黢的,沒有一絲燈火。
它沉默的和停在門口的汽車對視,直到車裏的暖氣散盡,冷天綏被入夜的風吹涼了心,他才出聲:“走吧,回家。”
這些天,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去找藍雅蘭,他高傲慣了,直到這件事也許無法挽回,但是他仍舊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
今天,他已經明確直到了答案,卻突然有了勇氣來看一看。就像一個已經判了死刑的人,無所畏懼了。
他自己也做好了,她和顧一城會怎麼在一起的畫麵。但是沒想到,他一時的勇氣和衝動,在看到一片黑暗和寂靜時徹底消失。
她走了。
這是冷天綏始料未及的。
等冷天綏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自己回到了房間。他想自己應該就是醉了,不然怎麼會在房間裏聞到藍雅蘭的氣息。
他都不敢回家,生怕一回家,房間裏連她最後的氣息都已經消散。
還好,還好。
冷天綏抱緊了藍雅蘭的枕頭。想流浪在外的小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沉沉睡去。
這是藍雅蘭離家的第五天。
藍雅蘭被顧一城安撫到,最近的笑容也多了一些,經常和Demi一起在廣場玩。她惡補了一下法語,學會了幾個簡單的發音和句式。現在和Demi勉強沒有那麼雞同鴨講了。
Demi這個小朋友倒不是每天都來找他們玩,她說:“爸爸上班的時候,我要照顧弟弟。”
隻有周末的時候,Demi會放鬆一些,她會悄悄溜到藍雅蘭他們這裏來。這天Demi和藍雅蘭在廣場喂鴿子,她苦巴巴的臉,藍雅蘭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我走的時候,弟弟在睡覺,今天爸爸不在,不知道他醒了會不會哭。”
以藍雅蘭的法語水平,是聽不懂這一串長句的,但是她聽到了弟弟兩個詞,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的弟弟。
“沒關係,等弟弟長大了,就不用Demi照顧了。”
Demi歎了一口氣:“弟弟長不大的。”
“因為你是姐姐,弟弟在姐姐麵前總是小一點嘛。”藍雅蘭還沒有見過Demi的弟弟,Demi每次都是趁Noé睡著出來玩的。聽Demi說Noé身體不好,不能經常出來。
Demi還是不放心自己要回去,藍雅蘭也沒什麼事,自己說:“我可以去你家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