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蕭恕的車,蘇輕語轉身就看到了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車牌上的數字,她熟悉的很,直接走了過去。
坐上左君洐的車以後,蘇輕語低頭給自己係好安全帶。
左君洐手裏的一根煙已經抽了大半根,看著蘇輕語坐穩後,目光朝著前麵不遠處蕭恕的奧迪A8看了一眼,平靜問道:“你去蕭恕的車裏做什麼?”
蘇輕語淡淡說道:“去請教……”
“請教什麼?”左君洐回頭問道。
蘇輕語將手裏的茶壺遞給左君洐,說道:“我打壞了你爸爸的古董茶壺,準備賠一個給他,剛巧遇見蕭恕,他對古董很在行……”
左君洐接過茶壺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後啟動了車子的引擎。
……
夏家的別墅前,左君洐停下了車子。
蘇輕語昏昏欲睡,當發現車子停在了夏家門口時,才轉過頭看向左君洐,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左君洐笑的一臉平靜,自己先下了車,幫她拉開車門後,才說道:“下車吧,我答應了夏侯堂帶你過來,吃頓飯。”
蘇輕語沒說什麼,有些事情她想逃避,而左君洐卻不允許她逃。
蘇輕語從車裏下來,剛關上車門,目光就不經意間,落在了不遠處剛剛停下來的一輛香檳金色的世爵上。
這輛車她再熟悉不過了,是陸易白的。
陸易白從駕駛的位置走下來,回身用點子鑰匙鎖了車門。
轉身之際,在看到蘇輕語和左君洐的那一刻,他還是頓住了腳步。
三人間的關係早已經不複從前。
蘇輕語隻看了陸易白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而陸易白的視線卻始終不離蘇輕語。
左君洐將這二人的表情一收眼底,很快攬住了蘇輕語的腰,對著陸易白笑著說道:“沒想到,夏老先生也叫了你來?”
陸易白笑的一臉諷刺,道:“你忘了,我也是夏家的女婿……”
左君洐眉頭微挑,語氣輕鬆道:“哦?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
陸易白未置可否,走到蘇輕語身前,語氣溫柔的問道:“輕語,最近頭還疼嗎?”
蘇輕語錯開與他的對視,目光落向一旁,淡淡應道:“不疼了,已經好了……”
陸易白“嗯”了一聲,舒了口氣,轉身繞過左君洐朝著夏家的大門走去。
蘇輕語的臉色微微有些青白,抬頭間,看向左君洐時,才發現,他的臉色已經徹底全黑。
別墅裏有傭人小跑出來迎接,三人一起進了門。
別墅的門口,夏青檸接過陸易白脫下的大衣外套,目光朝著他身後的左君洐和蘇輕語看過去。
隻一眼,夏青檸臉上的血色就已經褪了個幹淨。口無遮攔道:“蘇輕語,你怎麼還和左君洐在一起?”
這樣的一句問,讓前麵已經朝客廳裏走過去的陸易白轉過頭來。
在觸及到陸易白詢問的目光時,夏青檸很快收斂了神色,閉了嘴。
蘇輕語沒說什麼,將她和左君洐的大衣外套一起交給了等在門口處的傭人。
夏侯堂正從書房裏走出來,一身黑色的毛背心,裏麵配著一件白色的襯衫,笑的一臉慈祥。
看著陸易白和左君洐同時入門,忍不住臉上的笑意,說道:“沒想到,你們還一起到了。”
陸易白沒說什麼,而左君洐則親切的叫了一聲“伯父。”
這聲伯父叫的夏侯堂開心的不得了,帶著他往客廳的沙發前走。
蘇輕語挨著左君洐坐下,旁邊的獨立沙發裏坐著陸易白。
夏侯堂轉過頭對著夏青檸說道:“青檸啊,快去二樓把你媽叫下來,就說你妹妹和君洐來了……”
這一聲妹妹,讓蘇輕語和夏青檸同時皺了眉。
左君洐按住蘇輕語的手,力道重了重,蘇輕語明白他的意思,沒說什麼,轉過頭去,視線剛好和陸易白相撞,又不自然的收了回來。
夏青檸看了陸易白和蘇輕語一眼,倒是什麼也沒說,轉身就上了樓。
客廳裏氣氛不錯,看得出夏侯堂今天高興的很。和左君洐話題不斷。
左君洐今天也沒來由的有耐心,和夏侯堂聊的竟然都是些養生的話題。
這期間,唯獨陸易白麵無表情,獨自一人坐在沙發裏,閉口不語。
直到溫凝萍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笑盈盈的和左君洐和蘇輕語打完招呼後,陸易白才開口問道:“媽?青檸呢?”
溫凝萍轉頭看向陸易白,答道:“青檸身體不太舒服,想躺一會兒,不過沒事,她說一會兒就下來……”
陸易白點了點頭。
溫凝萍臉色帶著無懈可擊的笑,轉身一邊朝廚房走去,一邊說道:“今天難得我們合家團圓,我讓廚房好好準備……”
“媽,您先等一等,我還有話想對你們二老說。”陸易白的聲音突然響起。
溫凝萍轉過身來,淺笑著看向陸易白,道:“易白,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夏侯堂聞言,也將目光放在了陸易白的身上。
陸易白點了點頭,目光朝著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平靜說道:“對不起,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對你們說,我已經決定和青檸離婚了……”
溫凝萍的臉色瞬間慘白,要不是剛好走過來的傭人扶了她一把,沒準這會兒已經栽倒在地上了。
夏侯堂的臉色難看,嘴角抿的很嚴,起身話也沒說,就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許久都沒有出來。
左君洐一臉是笑非笑的盯著陸易白,表情諷刺至極。
而陸易白則平靜如初,仿佛左君洐壓根就不在場一般。
溫凝萍氣的夠嗆,緩過勁兒來,走到陸易白身前,就將茶幾上的一杯清水悉數潑在了他的身上。
水從陸易白的額頭,一直順著下巴滴落到他身前的白色襯衫上。
陸易白絲毫不顯狼狽,依舊淺笑如初,起身對著溫凝萍說道:“很抱歉,讓您的合家團聚就這麼泡湯了……”
陸易白離開了,可從頭到尾,蘇輕語都覺得他是故意的。
與其說是煞夏家人的風景,不如說是煞左君洐的。
從左君洐臉上的表情也不難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