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北嚴用力的吸了一口煙進去,又緩緩吐出:“你了解的還真不少。”
聽的出左北嚴語氣裏的諷刺,冉染不以為然的笑笑:“如果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覺得是惡意的。”
左北嚴很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我更希望你多關心關心妮妮,既然當年你把她留在身邊撫養,就該盡到一個做母親的本分。”
冉染的眼圈見紅,盯著左北嚴的表情裏似乎充滿委屈。
“左北嚴,妮妮的事,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你也該明白,這些年就算你對我沒什麼感情,可我們依舊在一起6年了,六年的點點滴滴,你一點也憶不起來嗎?”冉染的情緒有幾分激動。
左北嚴眉頭蹙起,盯著冉染,問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
冉染別開臉去,聲音裏帶著幾分壓抑:“對不起,我之前做了太多的錯事了。”
左北嚴收回目光,吸了口氣,說道:“沒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現在你不欠任何人的,我也不欠你的,這樣相安無事,不是挺好麼?”
顯然這不是冉染想要的答案,冉染一把握住左北嚴的大手,眼淚先流了下來。泣道:“北嚴,你真的不懂我在說什麼?”
左北嚴將手抽出,淡淡的看著冉染,道:“今天我想聽到的是你對妮妮未來的規劃,如果你覺得妮妮留在你身邊,是種負累,沒關係,我可以把她養大成人……”
“北嚴……”
冉染終於打斷他的話,定定的注視著他:“你明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左北嚴笑了,笑的一臉諷刺:“除了這個,我真不知道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完,左北嚴不客氣的轉身。
手臂一把被冉染拽住。
冉染不顧一切的將他攔下,質問道:“左北嚴,我們在一起六年,你就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左北嚴愣住,指間的煙燃燒到了煙蒂,燙了他的手,他猛然鬆開。
煙蒂落地,濺起小小的火星四散。
左北嚴低頭看著黑暗裏,煙蒂散發出小小的火光。
冉染伸出手,撫摸左北嚴的俊臉。
左北嚴的長相柔和,和左君洐完全不一樣,遠沒有左君洐的棱角分明,稍顯戾氣。
左北嚴像極了自己的母親,他繼承了徐銘慧更多。
“北嚴,我不得不說,和你分開的這些日子,我簡直度日如年,我從沒想過你會在我心裏如此重要,甚至早已經超過君洐在我心裏的位置,而我卻不自知……沒有你的日子,我一個人過的很無助,很惶恐,每晚噩夢叢生。夢裏,我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嫉妒發瘋,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我或許早就愛上了你,而我自己竟然蠢到沒有發覺……對不起,我知道我曾經做了很多蠢事,可……看著妮妮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左北嚴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到讓冉染覺得自己說了這麼多,他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冉染不確定的看著左北嚴,眸子裏一絲希望在閃動。
“北嚴……”
片刻之後,左北嚴終於有了動作。
他將冉染的手緩慢的從自己的臉上挪開,冷靜的看著她,說:“結束?我們不曾開始過,又哪裏來的結束?”
冉染的手落下,眼中的希望瞬間成灰。
她沒想到,左北嚴待她,長達六年,竟然沒一絲溫情可言。
冉染的眼淚滴落在手臂上,順著手背蜿蜒墜落,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麵。
身後有黃色的車燈閃過來,引擎聲在她身後熄滅。
景淳關好車門,看著站在院中的兩個人,還是愣住了。
走上前,叫了一聲:“二舅舅。”
左北嚴對著景淳點了點頭,沒應聲。
景淳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冉染,很識趣的轉身,進了大門。
冉染始終低著頭,哽咽著。
左北嚴語氣緩了緩,伸出手在冉染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對你,我已經仁至義盡,我不想趕盡殺絕是因為,六年,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裏,我陪你演了一場不受歡迎的大戲,縱然對你有怨,可到頭來卻發現,你比起我來,更得不嚐失。我們都是可憐人罷了。若換成君洐……”
左北嚴不再說下去,冉染自然都懂。
冉染在哭,委屈的像個孩子,可在左北嚴眼裏,卻不見一絲憐憫。
這一刻,冉染似乎才明白。
也許,她錯過的人,根本就不是左君洐,而是左北嚴……
……
會員製的私人會所裏,顧啟琛正將一瓶酒從佟儷手裏奪過。
佟儷的臉色有些白,看著自己的哥哥,不免一臉擔心,道:“你這麼做,是直接在向左君洐宣戰,哥,你贏不了他的……”
顧啟琛並沒有理會佟儷的勸告,他等這一天等的眼睛都藍了,他真恨不得就和左君洐來一場真正的廝殺。
見顧啟琛不語,佟儷剛想再開口,卻被坐在另一邊沙發裏的男人給攔了下來。
男人的笑很迷人,眸子微微彎起,清澈至底。
佟儷仿佛被這樣的笑給感染到,收回了目光,轉身的看著一旁的男人。
男人伸出手在佟儷的手背上拍了拍,說道:“儷儷,你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在嗎?”
佟儷的眸子黯了黯:“喬赫,我們騙不了輕語多久的,即使你有著和蘇湛幾乎一樣的臉,可如果真正近距離被她看見,她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我們瞞不了她……”
喬赫用手機自信的開啟了照相功能,當成一麵鏡子在用,口中說道:“用了半年的時間整容,我還就不信,她一眼就認得出來……”
麵對喬赫的自信,佟儷深深的歎了口氣。
顧啟琛看向喬赫的眼神意味深長,將杯子來的紅酒一飲而盡後,突然起身。
佟儷慌了,一下從沙發裏站起,看著顧啟琛的背影,問道:“哥,你又想幹什麼?”
顧啟琛臉上的不甘心不言而喻,捏緊了拳頭,重重的砸在茶幾上,道:“我就不信,左君洐和蘇輕語的感情就那麼堅不可摧,如今夏青檸就想要我的命,如果蘇輕語再嫁給左君洐,那麼不要說夏氏,現在就連蘇湛的公司,我們都很難攻下來!”
喬赫輕輕的笑了起來,懶洋洋的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顧啟琛麵前,說道:“啟琛,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自亂陣腳,你要提防陸易白那邊突有變故,夏青檸已經不再和你一條心,鐵了心要置你於死地,這顆棋子,我們可要可不要,反正她的床上視頻還攥在你手裏,關鍵時刻,壓陸易白一局,也不是沒有一點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