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曾經明明對我說過,你是矛盾過的……”白少筠突然說道。
肖珂直視著他,打斷道:“即使是那樣,那也是醉酒之後,把你當成了別人,我曾經那麼喜歡林泰,我分不清楚那晚到底是你還是他……”
白少筠的心在一點點下沉。
“分不清?”他突然諷刺道:“既然分不清,你還死死的抱著吧,一口一個白少筠……”
肖珂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手指微微顫抖,麵上卻波瀾不驚。
“我真的把你當成了林泰,叫你的名字出口,是因為當時我對你太恨,我愛的人,始終是林泰……”
這一刻,白少筠的血都冷掉了,覺得自己活了30幾年,活成了一個玩笑。
一個20幾歲的小姑娘,他突然怎麼也搞不定了。
她竟然說是把自己當成了別人。
林泰也好,或者是另外一個男人也罷,白少筠不想深究。
他隻是不想再錯過。
肖珂成了他命裏的劫,他渡不過去。
“小珂,從前的事都過去了,我知道我自己究竟有多混蛋。可是,自從和你在一起以後,我發誓我白少筠再也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我滿心滿腦子裏都是你,想把你從我心窩子裏趕出去,都做不到。三年了,我沒法不執著,我已經不再年輕,小珂,就算你接受不了,但也別拒絕,成嗎?你好歹給我個讓我改過的機會……”
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肖珂滿腦子都是電視裏,他和那個模特擁吻在一起的場景。
顧凝從廚房裏走出來,站在白少筠的身旁,看著他,諷刺道:“呦,白少這是跑這裏來表衷心啊?不過,你好歹也給小珂點緩衝的時間吧,這丫頭還傷著呢……”
這一句傷著,讓白少筠反應不過來,怔怔的盯著顧凝。
顧凝沒多跟他廢話,拍著他的肩膀,道:白少,飯也吃飯了,我就不送你出門了,你說呢?”
白少筠坐在沙發椅裏沒動,肖珂也沒再開口。
片刻之後,白少筠才起身,對著顧凝說道:“明天我還來……”
說完,也不顧一臉黑的顧凝,就大步離開。
……
隻要地球還照常轉著,就不缺少人間悲劇。
慕念薇把涼水拍打在自己的臉上,從盥洗盆前抬起頭望著鏡中的自己。
從什麼時候起,鏡子裏的女人開始變的陌生?
陌生到自己都快認不出了。
從包裏取出紙巾,將水擦了。
拿出口紅,在鏡子前一遍遍描繪自己的紅唇。
VIP包房裏的人都還等著她呢,等著看她的笑話。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昂著頭,走出了洗手間,推開了包房的門。
裏麵的幾個男人,正抬起手招呼著。
其中的一個,開口叫著:“念薇,我們多少年沒見,來,坐我身邊……”
慕念薇頓了頓,彎起紅唇,踩著高跟鞋過去了。
男人笑著將她攬入懷中,微醺的臉上一抹輕佻之意盡顯,滿嘴酒氣的對著慕念薇說:“念薇,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唐沁屁顛屁顛的跟在你身後,模仿你的穿衣打扮,怎麼最近被她逆襲啦?”
這話說的諷刺之意盡顯,奈何坐在身旁的這位曾是母親同僚的兒子江城,如今母親落獄,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江城能出來見她,本已經是意外。
而且以江城父親的地位,隻要一句話,雖說將她母親從監獄裏弄出來是不可能了,但起碼刑期或許是可以減一些的。
為了見到江城,慕念薇幾乎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的家當,以發小聚一聚的名義,請了這些人過來。
當然,來的人顯然不多,一共也才5、6個,而且,幾乎都是男的。
慕念薇齒冷,卻也笑的妖嬈。
她怎能不懂?現在的唐沁就是當年的自己,如今她風生水起,她身邊忙著溜須拍馬的那些名媛們,怎麼可能會來。
不過,5、6個也夠了,起碼江城來了。
江城起初還是很客氣的,可當幾瓶洋酒下肚,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姿態也輕佻了。
慕念薇叫了一些會所裏的“女孩”們進來,可江城依舊對著她上下其手。
這個時候,除了忍,她沒別的法子。
維持著臉麵上的笑,慕念薇說道:“唐沁若是在,聽你這麼說,會不高興的。”
江城將酒杯放下,一臉不屑的說:“憑她也敢,當初她追我的時候,衣服脫光的站在我麵前,我都提不起興趣來,她身上那幾兩肉,我還不清楚?!”
慕念薇嘴角微揚,一旁的男人們卻開始起哄了起來。
其中一個胖一點的湊過來,對著江城道:“城子,你也說一說,唐沁身上有幾兩肉?你見過,我們還沒見過呢?”
周圍又是一頓哄笑,慕念薇從心底裏反感。
可男人多半就是這樣,他們喜歡把自己有過多少個女人拿來互相吹噓。
慕念薇保持沉默,不願多說。
話題竟然一變,帶有色.情氛圍的玩笑滿天飛。
他們根本不忌憚身邊還有慕念薇在。
江城也不例外。
直到這些男人的笑話講完了,才有人帶著自己身邊的妞,說要出去透透氣。
透什麼氣?大家心裏都懂。
許是黃段子說的多了,在座的大多數男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了,紛紛帶著自己身邊的女人離開。
包房裏逐漸安靜下來。
除了一個男人站起來打開門走出去接電話外,包房裏隻剩江城和慕念薇了。
江城慵懶的從沙發裏起身,看了一眼慕念薇。
慕念薇明白,抓起自己的手包,跟著他出了門。
上了江城的黑色奔馳後,慕念薇開始尋找包裏的煙。
不知道什麼時候,包裏的煙盒被擠扁。
裏麵的煙也都扭扭曲曲。
抽了一根出來,慕念薇幾次打著點火機,煙也沒能如願點起。
煙是皺巴的,手也在抖。
她沒法冷靜,後悔剛剛不如把自己灌醉。
也許醉了就不至於這麼尷尬,被江城拖去酒店後,稀裏糊塗的過一夜,也許自己母親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她偏偏這樣清醒,清醒到無論喝多少,都沒法將自己灌醉。
一根煙抽了一半,江城落下了車窗,不時的回過頭來看著她。
江城的笑是諷刺的,盯著她姣好的麵容,說道:“慕念薇,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呢?從小打我懂男女之事那天起,我就追你,追了多少個年頭,你還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