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沛然目光與她對視,點頭道:“你嫁過去,不過是幫姑姑站穩在白家的腳步,他白少筠在外麵有沒有女人,又與你何幹?”
怎麼能沒關係?!
可是,蘭維維縱然心裏這麼想,也不敢對蘭沛然這麼說。
蘭維維看著他,說道:“沛然,你不知道,那女人已經懷了少筠的孩子,如果少筠執意要和我離婚,到時候我該怎麼辦?”
蘭沛然聽聞,笑出了聲。
他盯著蘭維維,說道:“那女人什麼身份?能和你比?”
蘭維維的臉色好了幾分。
蘭沛然繼續說道:“隻要姑姑還在,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白家兒媳!你肚子裏的孩子,白家不認也得認,而那個姓肖的女人懷的孩子,始終是野種,隻要白家不承認,她生下來也是一樣!”
蘭維維的眸子裏的目光閃了閃,定定的盯著蘭沛然,道:“可如果……”
話未說完,就被蘭沛然給打斷。
蘭沛然說:“隻要姑姑還在,就沒有如果!”
“……”蘭維維不語了。
蘭沛然攬住她的肩膀,握住她的一隻手,說道:“維維,你要記得,我才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蘭維維的臉色白了白,嘴唇嗡動了幾下,卻沒說出什麼話來。
蘭沛然見蘭維維已經冷靜下來,這才起身朝著窗前走去。
外麵大雨依舊,除了昏暗的路燈,幾乎看不到有任何一個行人經過。
蘭沛然深深的歎了口氣,看著窗外說道:“現在你該想想,要怎麼回到白家去,你就這麼跑出來,如果白少筠不來接你……”
“我不回去!”蘭維維怒氣再次升起。
蘭沛然蹙眉,回過頭來看她。
“維維,今天要不是我去拉住你,如果那姓肖的女人真的出什麼事,就算你肚子裏有白家的孩子,那白少筠也不會原諒你,日後你們也是艱難。”
蘭維維不服氣,說道:“憑什麼?她不過是個小、三而已,如果你今天不攔著,我非要弄掉她肚子裏的那塊肉不可,否則我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糊塗!”蘭沛然的眉頭皺的更緊。
他繼續說道:“你都忘了姑姑是怎麼教你的了?就算你想那女人保不住孩子,辦法多的是,為什麼非要親自動手?你想沒想過,如果那女人的孩子沒了,白少筠會放過你?”
蘭維維即使咽不下這口氣,卻也無話可說,畢竟蘭沛然說的都是事實。
蘭沛然降了一個語調,說道:“維維,你該學學姑姑,小不忍則亂大謀,人前大度,才是你該做的。到時候他想離婚,隻要他揪不出你什麼錯處來,他又有什麼理由?!”
蘭維維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蘭沛然見勸的差不多了,將她摔在地上的東西都撿了起來,放回了原位。
蘭維維賭氣的躺回到床上去,對著蘭沛然說道:“那如果白少筠不來接我,難道真的要我自己回去?我才不!”
蘭沛然笑著看向她,將手裏的東西放去了一旁,坐在床邊親吻她的額頭,溫柔道:“傻丫頭,這件事姑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你放心好了,白少筠他不來也得來,隻是需得你先想通了,你要多為我們的孩子著想……”
蘭維維氣呼呼的將被子拉過頭頂,悶聲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出去吧!”
蘭沛然嘴角輕輕勾起,看著被子下的蘭維維,說道:“好,那你早點睡。”
“……”
說完,蘭沛然起身離去。
臥室的門輕輕的從外麵關上。
蘭維維一把掀開了被子,從床上坐起。
當著蘭沛然的麵,她不好說什麼,可蘭沛然離開了,她還是忍不住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她自然自語道:“肖珂……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來跟我搶男人!”
……
清早。
肖珂醒了。
蘇輕語和顧凝總算長長的籲了口氣。
顧凝伸出手在她的頭頂摸了摸,說道:“謝天謝地,總算是退燒了,再這麼下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肖珂臉色很差,連嘴唇都是灰白色的。
醒過來之後的她,表情平靜的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蘇輕語和顧凝互相對望了一眼,表現出一臉擔憂。
肖珂的餘光見了,平靜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
蘇輕語倒是希望肖珂能哭出來,或者罵出來也好,這麼憋著,她怕……
肖珂的目光越過二人,最後落在了林啟江的身上。
“林江,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林啟江先是一愣,趕忙上前,彎下腰,說道:“好,你說,我聽著。”
肖珂對著蘇輕語和顧凝說道:“輕語姐,顧凝姐,麻煩你們回避一下可以嗎?我想單獨和他聊聊。”
蘇輕語木然的點了點頭,帶著顧凝朝門外走。
顧凝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
肖珂一直目送二人出了門,才將目光收回,落在林啟江的臉上。
林啟江找了椅子,拉過來,坐在她的病床前。
“小珂,你想對我說什麼?”林啟江問。
肖珂認真的看著他,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林江,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林江詫異,抬起頭來:“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你……”
“……”
肖珂點頭,臉色卻蒼白的更厲害了……
……
蘇輕語和顧凝回來的時候,林啟江已經離開了。
肖珂正坐在病床上,喝著一碗粥。
肖珂吃東西的動作很艱難,可她依舊一口口的將粥咽下。
看著蘇輕語和顧凝一陣鼻子酸。
顧凝將粥碗從她的手奪了下來,驚訝的發現,竟然燙的厲害。
顧凝的眉頭擰起,對著她說道:“粥這麼燙,你怎麼喝下去的?”
肖珂驚醒,低頭朝著粥碗看去。
燙嗎?她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到。
顧凝看的心疼,將粥碗放在了一旁,扶著肖珂起身,說道:“小珂,走,跟我回家。”
“……”
肖珂沒有拒絕,燒也已經退了,醫院裏不能給她用藥,那麼繼續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義。
蘇輕語的銀色保時捷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