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珂在接到慕念薇電話的那一刻,她徹底的慌了。
電話掛斷後,她一遍遍撥打慕念薇的手機,都顯示無法接通。
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第一時間想到了左北嚴。
對,左北嚴不會不管,念薇是冤枉的,她不該接受這樣的懲罰。
左北嚴的電話號碼她沒有。
怎麼辦?
她想到了蘇輕語。
可蘇輕語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中。
最後,不得已,她隻能撥通白少筠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白少筠接起。
“喂?”
手機來傳來的白少筠較以往更深沉的聲音。
這一刻,肖珂聽了想哭。
可是,這不是哭的時候,她顧不得太多,開口就問:“白少筠,你快聯係左北嚴,念薇出事了……”
電話那頭的白少筠愣了片刻,問道:“出什麼事了?”
“一句半句說不清楚,你有沒有左北嚴的號碼,告訴給我也行,我很急……”
白少筠倒也沒耽擱,很快在手機裏找到了左北嚴的電話,並報給了她。
肖珂用筆記下來了,不等白少筠再開口,她就匆忙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再次撥打,是打給左北嚴的。
左北嚴接的很快,嗓子有些啞。
“哪位?”左北嚴問道。
“左二哥,我是肖珂!”肖珂急著對著手機說道。
“小珂?你怎麼了?”左北嚴問道。
肖珂急的臉色發白,說道:“左二哥,你快去攔著念薇,她要去自首。”
電話那頭傳來“咣當”一聲,手機墜落的聲音。
很快,稀裏嘩啦的一通響後,左北嚴問道:“她在哪?”
“我不清楚……”肖珂無力的說。
電話很快被掛斷,肖珂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處。
……
左北嚴打不通慕念薇的手機,隻能讓左君洐聯係附近的幾家警局。
活了30幾年,他的心情沒有像今天一樣焦躁過。
直到這一刻,他才想明白,原來慕念薇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否則,昨晚她不會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等他回來。
她是想要在他這裏得到最後一點希望。
可是,自己卻親手把她唯一的希望給摧毀了。
她不願意嫁個姓韓的男人。
左北嚴不是沒試圖去找過韓飛。
可即便左北嚴有背景,有實力,可韓飛沒有錯處可抓。
他笑著問過左北嚴:“我沒把柄在你手裏,同是商人,慕律師都不能將我怎樣,何況是你?”
左北嚴必須得承認,有些人,他用權勢能壓得住,但有些人,狡猾如狐,狠戾如狼,連命都可以不要,他還拿什麼去壓?
而韓飛就是這樣一個,為了親弟弟,連命都可以不要,瘋狂至極的人。
左北嚴的車差點與一輛白色的捷達撞在一起。
對方見是好車,也沒糾纏,左北嚴將名片給了對方之後,說自己是在有急事在身,上車走人,對方卻在身後叫住他。
“左先生,請您等一下。”
左北嚴眉頭緊擰,落下車窗來。
對方笑的一臉抱歉,說道:“我認得您,您是不是慕小姐的朋友?”
左北嚴麵上一驚:“你怎麼知道?”
“哦,我之前見過你和慕小姐在一起,當然,您未必認識我,我是葡萄園管家老李的兒子,我叫李梁。”
“……”左北嚴愣愣的看著他。
李梁客氣的說道:“如果您是著急去找慕小姐,我倒是剛剛見過他。”
左北嚴一把推開車門,問道:“她在哪?”
李梁回答道:“中山路,警局門口。”
左北嚴沒有時間和他寒暄客氣,黑色的奧迪Q7瞬間躥了出去。
李梁搖了搖頭,笑著轉身開車離開。
……
中山路警局的門口,左北嚴將車停下,朝著警局裏跑去。
警局裏,今天的人似乎有些多。
一共四個警察都忙著,而慕念薇則安靜的坐在一旁的角落裏。
慕念薇沒有發現左北嚴的走入,目光低垂,隻看自己手臂上微微青色的血管。
警察正對著一個地痞一樣的男孩喊道:“你老實點,把身份證拿出來。”
男孩一臉痞氣,似乎不是第一次進來,他抬起頭笑著說道:“這裏打架的一共11個,你怎麼隻要我一個人的身份證?”
警察瞪了他一眼,怒道:“一會兒都得給我拿出來,你少廢話,痛快點!”
男孩聳了聳肩,說道:“我沒有,丟了。”
警察的臉一橫。
這時,從裏麵的審訊室裏走了一個女警員出來。
女警員對著慕念薇說道:“來,你跟我進來……是不是你剛說有問題要自首?”
慕念薇起身,還不等開口,身後就傳來的左北嚴的聲音。
“她不自首!”
慕念薇猛的轉過身去,連同女警察也跟著回頭。
慕念薇的臉色是青白的,四目相對間,她的眼圈紅了。
左北嚴將她護在身後,對著女警察說道:“我女朋友是在跟我鬧脾氣,麻煩您,我要見一下你們局長。”
女警察將左北嚴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您貴姓?”
“姓左。”左北嚴平靜回應道。
景城了姓左的人不多,能開口要找他們局長說話的人,她自然會掂量一下。
片刻之後,女警察帶著他和慕念薇走到一處安靜的待客室,說道:“您稍等。”
左北嚴點了點頭,看著女警走了出去。
待客室內,隻剩慕念薇和左北嚴,兩兩對視。
左北嚴的眸子很黑,情緒難掩。
他問她道:“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慕念薇彎了彎嘴角,卻根本沒笑,錯開與他的對視後,她說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慕念薇什麼都可以勉強,唯獨婚姻!”
左北嚴久久不語,許久以後,他說:“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你父親,還有我?”
慕念薇的表情震驚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可左北嚴根本不與她對視。
左北嚴說:“等我40幾歲的時候,不再年輕,而你年華正好。到那時,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慕念薇想哭。
她隻怕左北嚴等不起。
最後,左北嚴伸出手手臂,將她抱進懷裏。喃喃自語的說道:“10年就10年吧,反正我已經蹉跎了10年了,也不怕再浪費個十年,你願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