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年9月6日。
長江中遊北岸,武都城壘後方的安全區,武都一中的一棟教學樓樓頂台。
一名身穿一中白襯衫校服的俊秀少年悠閑的坐在台外沿,頗有頻率的晃著腿。
他額前的碎發被一支發卡向後騷包的夾起,閉著眼睛,像是在愜意的享受秋日的暖風和午陽。
如果有某個花癡少女在此,可能會被迷住那麼一瞬間。
此情此景,像極了那些唯美日漫中溫暖的少年角色。
少年叫做蘇白,一個有些傻逼至極的名字。
不過他還真是在享受微風和陽光,側耳傾聽著從樓下辦公室傳來的老師訓斥學生的話語。
半晌後滿足的睜開猶如晚間星空一般的好看眼睛,眼中飽含疲憊、解脫,還有能讓人心悸的閃亮。
這是多少年前啊?三百年?亦或者是三百五十年?
記不清了,流浪星空太久了,久到他帶進星空唯一的一支老式懷表,都在詭異磁場下分崩離析了好多年。
以地球二十四時計數的時間刻表,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用過了,索性就忘記了時間。
直到探戈二星向內塌陷之後,他在午後的課桌上醒來,看著手腕上家裏傳了好幾代的老式手表……
分針和時針仿佛恒古不變的在一點一滴的悄然轉動,他終於覺得鼻子一酸,輕輕解下手表放進最貼身的口袋中。
仰頭看見這個剛剛組建的班級,老師認真的在黑板上邊寫邊講,底下的少年少女們還在為開學感到躁動不安。
他突然就很想哭,給老師打了上廁所的報告,跑到台上嚎啕大哭。
從他作為最後一名人類文明的遺存者,踏上星空開始漫長的複仇,沒有人知道他活得有多麼的艱難,因為他就是最後一個人。
……
經過一周的適應,他才終於敢確認,這不是探戈二星塌陷爆炸中死亡前的美夢。
或許是星球毀滅的巨大能量扭曲了時間節點,將他送回了這遙遠的年代。
總之,既然回來了,那麼一切都還來得及!
蘇白從台外沿站起來,仰頭凝望著豔陽高照的湛藍色空——探戈、阿古斯、牙徒……所有的卑劣文明,複仇仍在繼續,才剛剛開始!
他一不留神,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有些騷賤的聲音:“那個……”
蘇白不僅轉過身,看向身後。
“少年,慎重啊!”
在台的樓道口處,正站著一個有些壯碩的少年,一副苦口婆心的擔心神色。
蘇白不僅有些無語,從台外沿跳了下來。
“我沒準備跳樓!”
“哦,那就好那就好,可嚇死我了。”
壯碩少年有些娘娘腔的拍了拍胸口。
他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對了,認識一下,我是高一機武班的趙巍山,兄弟你呢?”
蘇白不僅有些啞然,在高中剛剛入學就直接選擇機武班,需要不少勇氣和果斷呐!
開口道:“高一十三班,蘇白。”
趙巍山頗為不要臉的樣子,走過來拍了拍蘇白的肩膀:“可以啊兄弟,看看我倆的樣子,我們這一屆的男生質量都挺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