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半個月之後,還沒步入深冬,真衣坊的絨服就斷貨了,柳姐不得不遺憾的宣布,想要買絨服的,得等到明年了。
與此同時,江州其他成衣鋪也相繼推出了絨服,隻是比起真衣坊的卻要差上一些,且不說裏麵的絨裏很薄,還有一股味道,不像真衣坊的厚實還沒味。一連等了十幾天,真衣坊一件絨服都沒拿出來,眾人這才相信,是真的賣光了,想要買的話得等到明年了。
而真衣坊的老板,柳姐這會正坐在姚玉的店子裏長籲短歎,“這麼好的一個賺銀子的法子,就這樣錯過了。”
姚玉看著柳姐放在桌上厚厚的一塔一百兩的銀票,笑道,“做人啊,還是要知足常樂。”
“要是鴨毛能多一點,我保證你現在得到的銀兩是這個厚度的一倍。”一想到這一點,柳姐就十分肉疼。
“行了啊,來年繼續做就是的。”姚玉道,賣斷貨其實也是件好事,很多人今年穿了絨服之後,肯定會知道這絨服比棉服好,要輕而且暖和一些,這樣買而不得留些遺憾,等明年真衣坊的絨服一上市,肯定會火爆的很。
“明年你可得給我多收點鴨毛。”柳姐說完起身揉了揉腰肢,“我也得回去了,這絨服倒也帶動了我店裏棉服的生意,回去繼續賺錢了。”
“好的,柳姐慢走。”姚玉把這些銀票放到身上,拋去成本之後,姚玉和柳姐五五分成,沒想到光是絨服,這一年都賺了六千兩銀子!店鋪那麼辛苦,一個月收益能上一千兩都算是賣的好的。一下子拿到這麼大一筆錢,姚玉回到家就問幾人,“你們有什麼想要的嗎?”
紀老爺子最先說道,“我活了大半輩子,該有的都有了,現在能安安穩穩的度過晚年就是最大的願望。”
謝知默也跟著說,“我也沒有。”現在的生活是他以前不敢想的,所以他很珍惜現在的每一天。
“我也是。”姚昌道,這比在姚家村的時候幸福多了,如果非說想要什麼,他就想未來能和柳姐好好的過日子。
諾兒也搖搖頭,“我現在隻想學更多的知識。”
姚玉歎了口氣,這賺的錢都無處可花啊,還是想把錢放好,等將來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
“要是有個錢莊就好了。”姚玉喃喃道,這古代不能存錢,所有的銀子都放在家裏,十分不安全。
“什麼莊?”謝知默進來就聽見姚玉在自言自語,隻是聲音比較小,沒聽清。
“錢莊啊。”姚玉解釋,“就跟房莊一樣,這錢莊是用來存錢的,比如我可以在江州的錢莊存錢,去荷花鎮的錢莊取錢,這樣多方便。”
謝知默眼睛一亮,“玉兒,你腦子裏怎麼那麼多新奇的想法。”這法子好啊,出門在外不用拿很多錢,還要時刻擔心被偷掉。
姚玉看著謝知默,久久沒有言語。謝知默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摸了半天也沒發現異常,隻得小心翼翼的問道,“玉兒,我是不是什麼話說錯了?”
姚玉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坐下來說。”
謝知默走到一旁坐下,姚玉起身把炕下填滿了柴,然後倒了兩杯水,“你信不信這世上有鬼神?”
謝知默認真的答道,“我信。”他們在跑鏢的時候遇見了不少事情,都無法解釋。
謝知默的回答,姚玉早就猜到了,在古代對於鬼神的信封要比後世的人強烈的多,“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若是不相信,便當我沒說過。”
謝知默盯著姚玉,眼裏充滿了認真的神色,“玉兒,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姚玉輕笑道,“你覺得我是玉兒嗎?”
謝知默一愣,沒能理解姚玉這話裏的意思。
“我是說,你覺得我像姚玉嗎?或者說,像是那個姚家村出來的姚玉嗎?”姚玉看著謝知默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謝知默怔楞了一會,道,“我不知道姚家村的姚玉是什麼樣的,我隻知道我認識的玉兒就是這樣。”
“難道姚昌就沒跟你說我的變化嗎?”姚玉不相信姚昌看不出來她的變化。
姚昌確實跟謝知默講過好多姚玉的變化,比如姚玉以前是從來不做飯的,再比如,姚玉是不識字的,姚玉是不喜歡小孩的,對此姚昌也很奇怪,“我不管你的變化,我隻認定你就是我的玉兒。”謝知默鄭重的說,神情格外的嚴肅。
“我不是姚玉。”姚玉接著道,似乎說出這句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準確點來說,我不是原來的姚玉,不是那個姚家村的姚玉。”
姚玉沒在看謝知默,端起茶杯,自顧自的說,“真正的姚玉早被謝家給打死了,而我隻是幾千年後的一縷靈魂,寄宿在這個身體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