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隨著徐晉的一聲大吼出現,院壩中亂糟糟的眾人頓時總算安靜下來,回頭看向了他,眼中充滿了驚詫……
實在是因為徐晉的裝扮氣質,站在這裏就跟乞丐窩裏忽然出現了一貴公子……
“二舅,鬆手吧……”
徐晉走過,將任培堂揪著徐雅頭發的手拿開,輕歎了一口氣……
雖然被一群本家欺上門來讓他心頭不喜,但該有的禮數,多少還是得有。
“你誰啊你?我們家的事,輪得到你管?”
任培堂凸著兩眼嚷嚷,但語氣明顯有些孱……
徐雅也在瞪著徐晉,忽然欣喜的叫出聲來:“哥?”
徐晉憐愛的揉揉徐雅的頭發笑道:“還認得你哥啊?”
“你是狗娃子?”
聽到是徐晉,一群本家紛紛叫了起來,帶著詫異上下瞅著徐晉,嘀咕這小子咋變了個人一樣之類……
一聽是徐晉,原本已經有點消停的任培堂頓時又叫囂了起來:“原來是你說……你回來的正好,你說說,這個事到底該咋辦?”
“啥咋辦?”
不等徐晉開口,徐雅又開始尖叫:“徐福來偷的東西,有啥話你們找他說去啊——哥,你別搭理他們,咱們進屋去!”
“你個死丫頭,是不是今天不挨揍你就不消停?大人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
任培堂喝道,又揚起了巴掌!
徐雅毫不示弱的瞪著任培堂,一副有種你就打的模樣。
看到妹妹還不到十七歲,就一身混不吝的勁兒,徐晉心頭不禁難過——因為他知道,這都是被逼出來的!
這村裏,大多數人家都姓任,也就是他老媽任梅這一族,而他們老徐家,則是爺爺輩從外地遷徙來的!
爺爺奶奶早逝,留下兩兒一女,除開他老爹徐福來之外,還有大伯徐福才和三姑徐福花。
徐福才早年參軍轉業到了縣上,成為了一名小幹部,早早的就搬離了村子,而三姑嫁到了隔壁鎮,聽說早就開飯館發財了,也就他爹徐福來這個最沒出息的,一直是麵朝黃土背朝天。
因為沒出息,加上是個二流子名聲不好,從徐晉記事開始,大伯和三姑跟家裏都擅少來往,即便是春節之類回來給爺爺奶奶掃墓,也都是當天來當天回……
家裏的大小事,根本指望不上他們。
而這家裏,自己在外打工兩年都沒回家,老爹徐福來是個二流子,要不是在外頭混不下去了,基本不著家!
所以這家裏,平常也就老媽任梅和妹妹徐雅母女二人在家。
老媽任梅又老實木訥,就跟一個隻會幹活的機器人一樣,無論受了啥委屈都悶在心裏,更別說現在又受了傷在屋裏躺著了……
這樣的家庭狀況,徐雅現在的樣子,分明就是給活活逼出來的!
就像現在這樣,任培堂等一群本家都欺負上門了,要是徐雅不站出來說話,那還不給活活欺負死?
不過自己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徐晉自然不會再讓妹妹這麼一個姑娘頂在前頭!
“二舅,差不多得了啊!”
悶哼聲中,徐晉側身擋在了徐雅身前不悅道:“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吆,你小子出去挖了兩年礦,還長本事了是不是?”
那狠厲的眼神,倒是讓任培堂情不自禁的心頭一突,雖然收手卻強自叫囂道:“咋的,你小子難道還敢打老子不成?”
“叫你一聲二舅,那是看在我媽的麵子上!”
徐晉冷笑道:“如果二舅你真是欺人太甚,可別以為我就真不敢……”
“你你你,你你翻天了你要……”
任培堂氣的渾身直哆嗦,當真想動手試試卻最終不敢,隻得回頭對那些本家們嚷嚷,想要唆竄大家一起收拾徐晉:“你們聽聽,這小子說的人話嗎?簡直是目無尊長……”
可一群本家卻也隻是跟著嚷嚷不休,卻沒人真敢動手!
一方麵,當然是因為徐晉的氣勢,以及那接近一米八的塊頭,當然了,其中更少不了他是二流子之子否認緣故!
畢竟老話說的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這二流子生的兒子,那不也是二流子?
雖然一群人是打心眼裏的瞧不上徐福來,但徐福來在家的時候,這些人也還真不敢怎麼惹——而現在,徐晉那模樣,在眾人眼中,明顯也有向徐福來靠攏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