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繁華的京都城區,幾十裏外的郊區,就顯得冷清多了。
在某個村中,有幾個相連的破舊院落。
幾年前,有奇怪的租客以遠高於市價的租金,將這幾個院落全部都租了下來,並且一次性便付了一整年的房租。
隻是讓村民們都感到奇怪的是,那租客高價租下了這幾個院落,但村民們幾乎很少看到有人在這幾個院落裏住過,就算有人,那也是停不了個把小時就走……
似乎,一群人租下這幾個院子,就是為了偶爾過來坐一會兒一樣!
房東也很很奇怪。
但因為每到該交房租的時候,該交的租金,租客都準時打到賬上,從未拖欠過。
久而久之,別說村民們,就連房東也都懶得去管了——畢竟,人家有錢就願意租著院子空著玩,那誰也管不著……
反正,該自己的租金人家又沒少過,所以房東們也樂的管了。
深夜時分,村裏響起了幾聲狗吠。
朱岩方便在這狗吠聲中,沿著昏暗的村道繞到了這幾間空院落之前,四下看看無人,便靈巧的翻進了這常年空著的幾個連在一起的院落中的一個之內,然後在一個院腳的某處挖了起來,同時暗自埋怨自己太膽小,當時自己就不該圖那壺大所以就隻拿了一個,而是該將其中埋著的東西一網打盡……
那夥人再不好惹又如何,他們也就未必知道東西是自己偷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起碼自己也就不用再跑這一趟,同時也能一次性將老媽的醫藥費手術費的交夠,不讓好心的崔護士長難做。
一想到崔雅芸,朱岩方的心頭就忍不住暖暖的。
雖然崔雅芸年紀也至少大自己七八歲,跟今天下午看到的圍在徐晉身邊轉的幾個女孩子相比模樣也顯得極為普通,但朱岩方覺得,要是自己將來能娶到崔雅芸,那自己就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院角的浮土卻被刨開了……
然後朱岩方就傻了眼!
因為他發現,原本裏頭應該還埋著的幾樣東西,全都不見了蹤跡!
“糟了,肯定是那幫人回來過了……”
這個念頭升起,朱岩方情不自禁就想站起身來想跑,畢竟他老爹可是告誡過他,這夥人那可是殺過人的……
隻是,不等他真的站起,後腦勺便是挨了重重一擊,然後整個人就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岩方才幽幽醒轉,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邊嘴角歪的老遠,眼神陰鷙的漢子,頓時嚇的心頭狂跳,下意識的就要尖叫逃走……
然後他便發現,自己的叫聲變成了壓抑的嗚嗚聲,整個人更是沒能動彈分毫——原來,此刻的他不但已經被鬧牢牢的捆在椅子上,最重更是被塞了一塊破布,除了嗚嗚的哀求,他什麼都做不了!
“小兔崽子,連我們的東西都敢偷,特麼的活的不耐煩了?”
身材幹瘦的杜老四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抽的朱岩方眼冒金星之後才狠聲道:“不許叫,嘴哥問你什麼,你特麼就答什麼,給老子老實交代——但凡有半句假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小子的周年,聽到沒有!”
朱岩方又疼又怕,隻嚇的眼淚鼻涕齊流,連連點頭!
杜老四這才扯開了塞在朱岩方嘴裏的破布,示意歪嘴可以問了。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們將東西藏在這兒的?”
歪嘴死死的盯著朱岩方問。
“我是朱老實的兒子,叫朱岩方……”
朱岩方忙答道:“我媽生病了,急需要用錢做手術,正好上次我去監獄看我爸,我爸提起這裏,所以我才想過來偷點東西賣了給我媽動手術——嘴叔,要不是沒辦法,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偷你們的東西啊……”
“朱老實,是誰?”
歪嘴一愣,很明顯,他早就記不得朱岩方他老爹是誰了。
倒是杜老四聞言又瞅了朱岩方幾眼,這才低聲對歪嘴道:“去年我們在西家樓子做的那單小買賣漏了風,嘴哥你不是讓我找個人扛包麼?我就找了個收破爛的,給了他幾樣不值錢的東西,然後順手就點了他……”
歪嘴頓時明了。
因為嚴打,警方急於破案,朱老實身上又搜出來了東西,那就是黃泥巴抹褲襠,不是屎都是屎了!
不過歪嘴還是有點不明白,畢竟他可是知道杜老四等著幾個手下,一個二個辦事都相當謹慎,找朱老實頂包這種事,肯定不會在這院子周邊老窩跟前的地方——那朱老實,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等人將沒出手的東西藏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