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從小到大一年到頭見不著幾回肉,因為太過缺乏油水,很多時候偶爾吃一次肉就會肚子疼,腸胃受不了的農村孩子,隻要是肉,帶著油葷的東西,徐晉都愛吃,都覺得格外香。
但不得不說這一頓涮羊肉,卻是徐晉打記事以來吃到的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
隻是這好吃跟東來順這樣的老字號實在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一想到一把賺了一百八十萬,成本總共就花了八千零兩塊,除掉膽式瓶要給雷崇海的三十萬,自己還能落袋一百五十萬……
徐晉那心情,就跟餓了一萬年的野狗似的,別說是肉,恐怕是屎擺在麵前,他都覺得是香的。
一頓吃完,結賬之後,徐晉就急吼吼的帶著雷崇海去了銀行,準備趕在銀行關門之前落袋為安。
“這小子,看著也不窮苦人,百多萬的,至於嗎他!”
看著徐晉急吼吼的背影,馬末堵無語的搖頭,他自問自己這雙眼不但看瓷器準,這看人也準,絕不會相信徐晉是沒見過錢的……
隻是他根本不會知道,徐晉身上的那貴公子氣,根本是異能的緣故,和他的出身,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上回也是這樣——看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咯,一個個的有錢沒錢的,全都鑽錢眼裏了!”
涮羊肉下了肚子元青花人物罐也到手了,王時襄總算記起了被徐晉狠宰了一刀這事,鬱悶的胡子一翹一翹的對馬末堵道:“你說啊,認識這小子也不過十幾天,一開始是宣德禦製宣德爐,現在有事哥窯又是元青花的——你說他小子,怎麼這滿京都的好東西,似乎都跟長了眼似的,全往他跟前湊啊?”
“王老,你就別鬱悶啦,就你這青花罐,隨便拿出來給誰看,不都得唬的人一愣一愣的啊?就這給長的臉,難道還不值那多花了的三四十萬?”
馬末堵說著,情不自禁的看向了王時襄手裏的小包。
“那倒是!”
王時襄立即就得意了,咧著嘴喜滋滋的道:“改天兒啊,等我拍了照,挨個兒的給那些老東西寄——羨慕不死他們,哈哈哈……”
“可千萬別寄給我——拜拜了您呢!”
馬末堵惱火的哼哼,回頭招呼齜著一嘴亂牙左顧右盼的馮曉綱道:“瞅啥呢?開車去啊!”
“哎呦,我肚子疼!”
馮曉綱頓時就是一捂肚子,滿臉扭曲的道:“馬哥我不行了,得找地兒上大號去,可能就不能幫你開車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馬末堵說什麼,立即就提著褲子跑了!
“還沒看出來呢?人已經盯上別的金主,用不著你啦!”
等出租車的王時襄在一旁幸災樂禍。
“先前巴巴的要幫我開車過來,這可倒好,用完了就甩,當我姓馬的是草紙呢?”
馬末堵氣的不輕,跺腳罵道:“什麼東西,以後再敢登門,看我不給他轟出去才怪!”
“瞅著吧,要是在小徐那邊占不到便宜,不登你家門才怪——到時候怕是你轟都轟不走!”
王時襄癟嘴道:“就這麼個削尖了腦袋,為了往上爬連命都不要的人,更何況是臉?我可早看透他了……”
馬末堵又豈會沒看透?
隻是有時候,多少還得顧及著點兒,給人留點臉,所以他是真拿馮曉綱沒啥好辦法。
“死要麵子活受罪啊……”
到最後,馬末堵自嘲一番,又笑道:“王老,咱們走著瞧吧,就馮曉綱這號,說不定啥時候,還真得給他混出來……這人要是不要臉,無敵啊……”
“就算給他混出來,要是這脾氣不改,遲早也得栽跟頭!”
王時襄搖頭,接著又幸災樂禍道:“徐晉那小子雖然黑,但也跟你一樣,是個抹不開麵兒的主——我瞅著他怕是有得煩了!”
“不過就算抹不開麵,怕是馮曉綱在他手裏,想占到便宜也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