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接著自己的話題道：“在你們看來，進舫出事，是上頭準備對咱們家動手的信號嗎？”
“怎麼可能！”
一群人齊齊冷笑，心說別說以自家的關係網絡，十年八年的之內，上頭根本沒任何可能向自家動手，就說以曹進舫那點事，就能扳倒自己曹家的話，那自己曹家還算個什麼大家族？
“那不就結了？”
曹元成笑著回答。
一群人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接著卻又都反應了過來，喜道：“對呀，那些人變成牆頭草，根本就是他們沒看清真相——隻要我們曹家根深蒂固，我們慌什麼？等風頭過去了，他們怎麼跑到宋家雷家門上的，就得怎麼乖乖的照樣跑回來！”
“這就對了！”
曹元成笑笑道：“萬事都不用慌，別動不動就自己嚇唬自己！”
“是是是！”
“元成你現在是越來越有老爺子的風采了，咱們家有你在，不怕不能繼續輝煌！”
一群人賠笑，又是有的沒的一陣之後，便紛紛告辭——既然那危機自己嚇自己，那麼他們當然不樂意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人生苦短，當然要及時享樂——畢竟，他們可都有花不完的錢！
“舉重若輕，不錯，我果然沒選錯人！”
眾人離去之後，曹老爺子這才看著曹元成，滿臉欣慰……
“我隻是說出他們沒注意到的事實而已，算不得什麼！”
曹元成笑笑，給老爺子斟茶的同時道：“不過雖然我說的是事實，但進舫叔的問題，的確還得想辦法解決……”
“解決？”
曹老爺子微微一愣，看向了曹元成。
因為他知道，隻要曹家還在，那麼曹進舫無論犯了什麼錯，其實不用問就算是解決了……
上頭會知道這事該高舉輕放，而自家這邊，隨便找個什麼由頭，比如戴罪立功，比如保外就醫之類的，雙方都有默契，根本沒什麼問題。
但既然曹元成說出了解決這話，那麼就是他真的想解決！
“那你打算，怎麼解決？”
曹老爺子沉吟了一下之後問。
“上次開會的時候，我提醒過進舫叔，讓他停止，可他根本沒聽……咱們家，像進舫叔這麼陽奉陰違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曹元成抬頭看著曹老爺子道：“咱們家現在是家大業大，而你們這一輩，年紀又大了，我們這一輩托你們的福，一直吃著功勞簿，但隨著你們的故去，這功勞簿上的情誼，便也越吃越薄，遲早會有吃光的哪天——近兩年，政策越收越緊，就是最好的證明……要是放任進舫叔他們繼續這麼亂來，我怕現在柳家的下場，就是將來咱們曹家的下場……”
曹老爺子喝茶，同時示意曹元成接著說下去。
“我想乘著進舫叔這事，整頓一下！”
曹元成直視著曹老爺子道：“上頭想拿進舫叔立威給我們這些家族看，我們成全上頭，同時也拿進舫叔震懾一下我們家族之內……殺雞駭猴嘛，總要有隻雞，以前我找不到，現在正好有了……”
曹老爺子端著茶杯的手微顫，看著曹元成道：“進舫雖然不爭氣，但他終究是你的親叔叔！”
“剛才坐在這裏的，哪一個又是不親的？”
曹元成笑笑道：“丟出去一個親的，保下一群親的——爺爺，劃得來！”
曹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這心，比我想的可狠多了啊……”
曹元成也深吸一口氣道：“爺爺，你丟給我的擔子太重，我要是不夠狠心，我怕我挑不起來……”
“辛苦你了！”
曹老爺子沉默了一陣，終於還是拍了拍曹元成的肩膀到：“按你的意思辦——你是真的長大了！”
曹元成便笑乖巧的笑著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當一個什麼都不想，隻負責花錢，敗家的二世祖……可惜啊，我命不好！”
曹老爺子開懷大笑道：“我們曹家人，什麼都有，可這敗家子，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