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喝了幾杯,謝家章才用紙幣擦了擦嘴,笑道:“羅主任,你看我們幾個夠朋友吧?”
羅子良笑笑:“幾位領導都很豪爽,酒量也不錯。”
法院的副院長王道新說:“羅主任,謝書記是我們這些人的大哥,平時對我們都很關照的,一句話,對朋友沒得說,但是,對敵人也夠狠,是不是?”
“這一點我體會到了,你們看,謝書記是我的領導,卻反過來請我吃飯,這份情義我記在心裏。”羅子良兼任政法委副書記,說謝家章是領導也是當然。
“哎,這不算什麼,謝書記的飯局多得很,隻要羅主任你有空,可以經常和謝書記一起出席。”建設局的葛元昌說。
“是呀,飯局太多了,我這身體都扛不住了,羅主任要是能幫我分擔一點,我求之不得。”謝家章搖頭歎道。
羅子良拿出煙來,分了分,點了一支,慢慢吸著,微笑不語。
“做我們這一行呀,經常得罪人,難免遭到一些報複,這些都正常,被別人誤解也就罷了,但如果自己人也誤解,那真就傷心了。”謝家章歎道。
“哦,謝書記,謝老哥,你又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情了嗎?”法院的王道新問。
“別提了!今天縣局抓了幾個小混混,他們居然反咬我一口,說我向他們提供幫助,你們可知道,那幾個人以前被我處理過,因此懷恨在心……”謝家章一臉痛心。
“這怎麼可能呢?”建設局的葛元昌一拍大腿,憤慨地說,“謝書記向來是鐵碗治理,整個唐平人都知道,得罪一些牛鬼蛇神那是理所當然,不必放在心上。”
“我做事情坦蕩蕩,向人不避人,怕隻怕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謝家章話鋒一轉,問,“羅主任,我聽說今天審問那幾個小混混的時候,你也在場,是嗎?”
羅子良抬起頭來,肯定地點頭:“沒錯,我當時在場。”
“那羅主任你怎麼會去關注這個案子的呢?”謝家章又問。
“因為這件案子涉及到我,所以我就多留心一點了。”羅子良平靜地說。
“哦,怎麼一回事?羅主任你說說。”葛元昌問。
“這個事呀,說來話長了,前段時間我在清理整頓礦山,就像謝書記以前一樣,得罪了一些人,有天晚上,我騎摩托車離開礦山,被人在半道上用火槍伏擊,差點就把命丟了。所以,讓礦山的保安幫我注意一些,沒想到,那幾個人酒後失言,把伏擊我的事情無意之中說了出來,然後我就叫上朵羅鎮派出所的莫所長,把他們抓了來,因為事情重大,又轉到了縣局,我今天有空就去看了看……”羅子良說。
“居然敢伏擊縣綜治辦的主任,這些人太狂妄了,太囂張了!羅主任,以前怎麼沒有聽到你提起過?”王道新大驚小怪地說。
“嗬嗬,我不就是怕打草驚蛇麼,所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過……”羅子良有些吞吞吐吐。
“不過什麼?這些人就應該往死裏整,嚴刑峻法,殺之而後快。”葛元昌義憤地說,還做了一個刀切的動作。
“不過卻被人放走了。”羅子良歎了口氣。
“放走了?這樣的歹徒都放走了?那就是放縱,那就是循私枉法,就是失職……”葛元昌正義凜然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