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
他伸手指了指外麵,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清晨了。
墨景琛看向窗外,當真是清早,陽光和煦,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透著悲涼。
“你該安排住院了。”
戚言商坐在床尾,拍了拍被褥,“如若不然,病情會繼續惡化,屆時,你根本撐不了幾天。”
“琛,住院吧。”
司靳言打心底把墨景琛當大哥看,但總覺得叫‘大哥’像是在叫自己的哥哥司文淵。
躺在病床上的墨景琛一個深呼吸,陡然坐直了身子,掀開被褥要下床。
“你幹什麼?”
“別動。”
“躺回去!”
三兄弟齊齊開口,動手直接將墨景琛摁在了床上。
他有些厭煩的揮開他們的手,“我要出去,不想住院。”
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如果住在醫院裏會影響很多事情,至少現在他生病的事情不宜被人知道。
“我知道你擔心生病的事情被人知道,你大可放心。墨老不是安排你出國嗎,咱們出國治療,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們哥幾個都陪著你。”
生死的盡頭,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會陪在墨景琛的身邊的。
“不必!”
墨景琛再次回絕。
“你這麼固執不就是想要多看看慕淺嗎?我特麼就不明白了,既然喜歡她,就直接說喜歡不就得了嗎,何必這麼互相折磨,你不累嗎?”
錦容又氣又怒,一腳狠狠地踢在床頭櫃之上,煩躁的將脖頸上的聽診器甩在地上。
墨景琛眼瞼微垂,沒說話。
戚言商身處感情漩渦,自然明白其緣故。
倒是司靳言感慨道:“如果現在淺淺知道琛的身體狀況,那他又怎麼能放心的離去?”
說白了,就算慕淺知道墨景琛深愛著她,兩人坦白相待,在生命的盡頭選擇在一起的話,那墨景琛的死對慕淺就太過於殘忍。
愛一個人,謊言也會是一種善意的謊言。
“什麼狗屁感情,哪兒有自己重要!都是放屁!”
錦容氣衝衝的朝著外麵走去,“老子這輩子都不想談戀愛!”
拉開了病房的門,砰地一聲重重的甩上,震得整個房間顫了一下。
“你別在意,錦容一直都是這個德行。”
“是啊,大大咧咧的,又沒動過真心,怎麼可能理解你?”
兩兄弟勸著墨景琛,擔心他會生氣。
墨景琛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你……那成,我跟靳言去給你買點早餐。”
戚言商朝司靳言示意了個眼神,兩人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走廊上,錦容坐在長椅上默默地抽煙,兩人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不行,我要去找慕淺,把情況說清楚。”
錦容思來想去還是想不通,將手裏的煙丟在地上,鞋尖碾了碾,起身就走。
“站住!”
司靳言攔住了他,“別去。”
他陰鬱的麵龐布滿傷感,語重心長的說:“你覺得大哥會考慮的沒有你清楚?有些事情他都知道,我們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至少,司靳言現在是非常的理解墨景琛。
幾個人沉默了,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