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恭王一波人領著媳婦兒浩浩蕩蕩地往宮裏來,皇後一個頭那是倆個大。為何頭大呢?
因為皇上的意思擺得十分明顯。
誰讓自己是中宮呢?
皇後硬著頭皮,命人從今年新挑選出來的一等宮人裏頭,劃出十二個才貌出挑的女子,以關懷的名義賞給諸王府。
當下幾個王妃的臉色難看極了。
皇後推說頭疼,幾下五除二就把人打發了,躲進寢殿後還心有餘悸。
於是,今天入宮侍疾的幾位王爺,除了晉王夫婦,其他三位都填了人口。一家四個,個個貌美如花,皇後倒是不偏不倚。
恭王妃上車時隻舉得滿口苦澀。
本來為了子嗣,她就已經吃夠苦頭,沒想到現在憑空多出四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後院那幾個還沒摘幹淨呢!
恭王沒有說話,命人將她們都安置在西院去,晚上他依舊往林椒芳房裏歇息。
汝陽王與江繼月一路冷戰,聽說入府便各自關上房門不吭聲。晚間,汝陽王厚著臉皮去找江繼月,倆人一言不合又吵起來,後者直接把門反鎖。
汝陽王拍了半天門,江繼月隻管蒙被大睡。汝陽王知她是生自己母後的氣,便故意慪她道:“開不開?不開我可去別院了。”
“王爺要去隻管去,何必那我作筏子?”
“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後悔!”汝陽王到底年輕氣盛,當真甩袖子往安置著幾個宮中美人的別院去了。
把江繼月氣得躲在被子裏偷偷哭了半夜。
第二天見麵,一個眼下烏青,一個雙眼紅腫,見了麵誰也不理誰,哼了一聲調頭就走。汝陽王索性命人將鋪蓋棉被一徑搬去別院,日日擁著那幾個美人睡,搞得夫妻倆見麵如仇人一般,恨不得生啖對方。
隻有洛清王府相對寧靜。
那幾個美人送回來,桃膠和梨白等人急紅了眼,寧君瑟卻半點不急的樣子,命人尋了處院子安置。晚間元寶公公領著幾位美人到書房外候著,他自個兒進去請見。
王爺正伏案臨帖,手中的筆蘸了墨凝滯在空中:“有問過她們會什麼?”
元寶公公道:“稟王爺,四個美人都是內務府今年剛選拔出來的,吹拉彈唱都會,各有千秋。”
“就沒別的本事?”王爺道。
聽這口氣,還嫌棄上了?
“女工繡紅,總是會的。”元寶公公笑盈盈道。
洛清王有些嫌棄地道:“王妃的繡活就很好。”
“端茶倒水,當個丫鬟傭人罷。”元寶公公暗示,此乃皇後娘娘親賜,怎麼著也得留下。
“本王不習慣用生人。”
“要不,奴才還是領去王妃處,讓王妃親自調教她們?”元寶公公試探地問。
“不必了。”洛清王擱下手中的筆,隔著珠簾遠遠地瞅了那四個美人兩眼,點點頭:“個子倒是挺高。就放到後院的花園裏給王妃摘花罷,讓她們沾點花草的靈氣,也好過跟木頭似的杵在這裏。”
內務府千挑萬選出來色藝絕佳的美人兒,居然被洛清王認作木頭?幾個美人聽了差點沒憋出內傷!
最最可氣的還是,王爺真的把她們派去摘花啦。每日五更天不到就要起來,趁著花未開全,帶露采摘。太陽大的時候就去鋤草,早晚澆水施肥,扛著鬥大的籃子爬樹上樹……
桃膠聽完後幸災樂禍:“不出兩月,準保曬成村姑!看她們還拿什麼勾引王爺去!”
說的沒錯,幾個美人日出而作日落而耕,起先還叫苦不迭。日子長了也就習慣了,王府裏管事的態度也好,不打不罵,每天派的活也不是很重,夥食也開的好。
幾個月後,美人個個長成又粗又壯的村姑相,皮膚又黑又黃,挽起袖子就爬樹。而且她們也不覺得有什麼,白天勞作完,吃嘛嘛香的,還挺開心的。
某日汝陽王過來玩兒,在後院碰上,死活都不敢相信那就是母後賜下的美人。
再說恭王,自那日皇後賜下美人,他與恭王妃之間無疑又多了一道裂痕。他這些日子多半宿在林氏處,也不過是暫時逃避心中的一些不快罷了。
這一日,他自太子府回來,路上碰到洛清王帶著寧君瑟逛街,看著她小鳥依人地依靠在他身畔,恭王的心一陣狠狠地抽痛。
她本該是他的!
恭王失神地踏入一家茶肆。那是一家中檔的民間茶肆,裏頭坐的三教九流都有,恭王一身微服上了二樓,挑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