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之嬌柔,若是平時,君子卿定然把持不住,可此時,他卻恨不得抽她兩巴掌。
“好了,好了,散散吧。”連修妤適時站出來,“我姐姐連水柔和二皇子不過鬧些床氣,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反正連修妤是“白癡”,她說的話都是很傻很天真的真話。果然,在場的人都一幅“哦”心中明了的表情。
“二皇子,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我姐姐抱下來。”連修妤好心提醒。
君子卿這才敢將連水柔抱下,連水柔如夢初醒,麵對自己赤身呈現人前的事實,她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連修妤依然一臉的老實忠厚,“姐姐莫哭,今日我指天發誓,定會去找皇上退婚,把二皇子讓給你!另外奉勸姐姐,二皇子有隱疾你也不應該背著他到青樓這種地方來糟踐自己呀!”
“廢物還不閉嘴!”連水柔再顧不得許多,揚手一記氣刀劈向連修妤。
連修妤險險避過,“二皇子,你看看姐姐都氣成什麼樣了?還不攔著她!”她眼中一片威壓。
君子卿黑著臉,自知她手握解藥,忍氣壓下連水柔。聽著人群中的竊笑與議論,怒吼道:“看什麼看,還不滾!”
“氣大傷身,二皇子要少動怒。有病早治,不舉又不是什麼絕症,太醫院肯定能行!”連修妤適時補刀。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到此時終於理清了事情的脈絡,原來二皇子與連水柔苟合已久,不過近期二皇子患了不舉之症,連水柔耐不住到青樓偷吃,被二皇子捉了奸,欲行短見,二皇子不舍又把人救下了。好勁爆的皇家秘辛!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天色已是大亮,連修妤覺得可以見好就收趁亂脫身了。就在她瞅準機會矮身鑽入人群時,一道朗朗之聲傳來。
“連大小姐留步!”連修妤想裝沒聽見,卻被一股力量牽著退回原地。緊接著一隊官兵衝過來將人群快速驅散。
棲鸞閣前,連修妤一臉憨厚,她麵前一白衫玉麵頭縛金冠的青年,正是太子君子玄。
連修妤走近兩步,伸手將君子玄拔開,全部注意力都被他身後的男子吸引,而原主的記憶中竟對此人無一絲印象。
那人玄袍白發,淡漠地縛手而立,麵色清冷,長眉微蹙向鬢飛挑,似挑著蔑視天下的驕傲。眼眸優雅的垂著,靜止的睫毛似凝著千年的冰霜。挺鼻下的薄唇沒有一絲弧度,生硬的抿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堂堂太子生生被他的氣勢壓製成了路人甲,君子玄不得不提高聲音增加存在感:“連小姐?!”
連修妤嚇了一跳,也絲毫不覺尷尬,她是傻子她怕誰,“參見太子殿下,臣女急著買早點,先走一步。”眼前形勢不妙,遁走才是上策。
君子玄伸手攔住她的去路,早聞此女癡傻,今日一見卻不盡然,他隱隱覺察到她憨傻之下隱藏的鋒芒。
“皇兄,不能讓她走,我中了毒。”君子卿在角落咬著牙道。
君子玄瞥了他一眼,低低道:“謀害皇子?連小姐這該怎麼說?”
“我逗他玩的,不過是個泥丸。誰不知道我是白癡,我哪會有什麼毒藥?”連修妤說得坦然。
“到底如何,一驗便知。”君子玄言罷轉身向白發男子一躬身道:“有勞先生。”
男子略一頷首算是應允,君子卿忙過去施了禮,將手遞上。
男子將一方白帕覆於君子卿的腕上,才伸手搭脈。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連修妤忽覺眼睛刺痛,似曾相識,她不知這強烈的感覺從何而來。不由心中暗道,不過是個大夫,搞得這麼妖孽真的好嗎?!
“二皇子確實中了毒。”
連修妤吃驚地望著男子,你丫到底會不會把脈呀?!那明明隻是一顆泥丸。。。
“毒婦!”君子卿不容解釋,起身撲向連修妤。
他不敢運氣,卻也是發了狠,麵對他的窮追不舍,連修妤憑借好身手險險躲過,卻自知不能與她纏鬥。
情急之下,故伎重施,她金釵一橫,挑了個她認為最弱的人,身形一晃金釵抵在混蛋大夫的要緊之處:“別過來,過來我要他的命。”
君子玄、君子卿同時一愣,看連修妤的表情很複雜。
“速速給我備好馬車一駕,黃金萬兩,勞煩這位先生送我出邊境,事後自然會讓他把解藥帶回來。”他說有毒那便有咯,脫身要緊!
“不必麻煩,解藥我剛好帶在身上!”涼涼的聲音驀然響起。
這丫的到底是誰?連修妤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幽怨地望向玄袍白發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