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西裝全濕了,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堅持到現在,這熱度分明是燒好久了,結合他剛剛像狗一樣往她身上蹭的行為,她現在有些擔心這男人會燒成傻子。
她沒法放任他躺在這地上,夜裏隻會越來越冷,他不燒死也凍死了。
她將傘搭在傅域臉旁,多少也擋了些雨,隨後跑去找了附近學校住著的一個男老師。
學校可能還沒有傅域家一個客廳大,老師也隻有李老師這一個人,已經在這裏支教幾年了。
“李老師,麻煩你了。”大半夜還把人叫過來,她非常不好意思。
“沒事,舉手之勞。”他遲疑著開口問,“寧醫生,這是你的誰啊。”
他看到這個男人無論是臉還是穿著來看,都是一副非常高貴優雅的樣子,哪怕他倒在一片泥濘之中,依舊不影響他的氣質。
寧奈語氣有些淡下來,回答說:“是我一個朋友。”
“那,我先走了。”李老師非常會看臉色,知道寧奈可能不願意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寧奈將門關好,重重歎了一口氣,人靠在背後像是沒有力氣,她的屋子一眼便能全部看完,所以她也隻一眼,就看到躺在她床上的傅域。
盯著那張臉看了許久,見他不舒服的拉身上的衣服,她才抬腳走到床邊。
蘇衾予的家離這裏不遠,但寧奈也懶得一來一回去給他拿衣服,直接將他的衣服全脫掉,很快他全身隻剩下一條內.褲。
寧奈全程麵孔淡漠無起伏,完全將傅域當做一個病人看待,不帶任何旖旎心思。
溫度計拿出來,39.8度,這人已經燒的神誌不清離傻子也不遠了。
要給他吊六袋水,今晚她注定沒法睡,隻能守著他把水吊完,又給他換一瓶新的。
等水終於吊完,她又重新給傅域量了體溫,隻稍微降下了一點點,這情況還要吊好幾天水,她歎口氣離開了這裏。
打著手電筒去了蘇衾哲住的地方,床被人霸占,她隻好去蘇衾予那借住,還好他有事不在,不然她都沒地方去。
蘇衾哲的房子比她的更小,她曾經好幾次要讓他離開,不要再因為她而委屈自己在這裏,但他根本不聽,說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裏。
其實她一個人完全可以生活,這裏的人淳厚樸實,隻是壞境條件差一點,但勝在空氣清新。
因為她免費看病,為了回報經常會有人給她送雞蛋水果之類的東西,她在這裏得到很多人的敬愛。
她少了很多在大城市養出來的惡習,也不再總是去關注手機,隻安心給這裏的人治病,潛心學習更多的醫學知識,她有更遠大的目標,她想要救更多的人。
在這些目標麵前,傅域的事又顯得渺小起來。
想起傅域,她的思緒有些放空起來,她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裏來。
照理說他是找不到她的,她的身份證早就沒用,連手機卡都是別人,除非是因為蘇衾哲。
蘇衾哲回了一趟A市,他就精明的發現了。
但這也改變不了什麼,愛情對於她來說已經不重要,她早就在大火裏徹底看清了這段感情,一味的付出後,她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