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野:“…………”
“我還知道闖哥特別怕老婆。”池漾嘿嘿一笑,踩上車騎到他前麵去了。
——
聞野跟著池漾輕車熟路找到付闖家小區。他看著池漾賊溜溜地繞著單元樓附近的停車位轉悠了一圈,最後跑回來跟他說:“闖哥應該還沒回來,他的車不在,我們就待這裏等他吧。”
聞野還沒說話,池漾直接豎著食指壓上他嘴唇,很是機智地一挑眉:“這段時間最好別去他家,因為師母會逼著你吃小蛋糕的。”
聞野:“…………”
他跟池漾大眼瞪小眼等到天都快黑透了,付闖的車終於在他們麵前停下。
“這事兒你倆就別管了。”付闖把駕駛室的車窗降下來,臉色繃得嚇人,一開口就直接說,“顧好你們自己的訓練,可讓我省點心吧。”
“闖哥你這麼講話可是不對的,”池漾拍了拍他的車頂,義正辭嚴道,“薑慎是我們的隊友,隊友是什麼概念?隊友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他要是真的遇到困難了,我們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那你理!你說你怎麼理?”付闖憤懣地用力一拍方向盤,氣得胳膊都在發抖,“他那個爹已經徹底沒救了!在號子裏蹲著還敢聚眾鬥毆,把獄警都差點打殘了!”
“現在怎麼處理的?”聞野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把池漾拖到了一邊,皺著眉問,“會加刑嗎?”
“故意傷害罪加上妨礙公務罪,起碼要多蹲五年。”付闖長長地歎了口氣,兩手扶著額頭半晌沒說話,“薑慎算是徹底被他給毀了,這孩子現在的狀態太危險了。”
“請律師……還管用嗎?”池漾試探著問。
付闖擺擺手,又換上不耐煩的語氣:“行了,你倆別跟著折騰了,該幹嘛幹嘛去。還有,誰也別去找薑慎提這件事,連我這裏他一開始都在瞞著,這些事情他不會希望你們知道的。”
池漾扭頭去看聞野。
“那我們先回去了。”聞野對付闖說,“需要我們的話,你再跟我們說。”
“走吧走吧,我也不留你們吃飯了。”付闖從抽屜裏翻出一個空癟的煙盒,又皺著眉頭四處找打火機,“我抽根煙冷靜一下。”
聞野拖著池漾走了。
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學校,氛圍壓抑得讓池漾連歎氣都小心翼翼。他把車鎖好,猶豫著問了一句:“他爸之前判了幾年?”
“好像是七年。”聞野說。
“哦哦。”池漾的情緒也出現了罕見的低迷,聲音越來越弱,“這件事兒用錢應該是解決不了,他要是打的普通人還能試試私了,這襲警……”
“嗯。”聞野疲憊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去吃飯吧,我回宿舍了。”
“你不吃嗎?”池漾見他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有些著急地跳起來對著他的背影喊,“待會兒不加練了嗎?”
聞野從後麵朝他擺了擺手,算是默認。
付闖說得沒錯,除了感到無奈和惋惜,麵對這些冷冰冰的意外,他們的確無能為力。
明天的太陽永遠會照常升起,無論今天你經曆了怎樣的撕心裂肺,一切都會過去的。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一個道理。
這句話說得太漂亮了。
而,那些死在今晚的東西,在接下來的漫漫餘生裏,會不會再也找不到了?
真的沒有人可以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