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闖的意思很明顯,除去已經交過手的安北隊,西洲隊就是留下的幾支隊伍裏實力最強勁的一支,帶給他們的威脅不容小覷。
塗牽牽整個下午都關在工作室跟桃子一起拍攝新品片子。
最後一套衣服拍完,塗牽牽索性就著半倚在沙發上的姿勢一下子躺倒進去,望著天花板有氣無力地說:“真是上年紀了,拍個照都能累成這樣。二十二歲是個坎,年齡這東西,不服不行。”
桃子收拾好自己的相機裝備,抬頭看她:“牽兒,我記得這句話你二十歲那年就跟我說過了。”
塗牽牽愣了一下,猛地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快告訴我,二十歲那年我在做什麼?”剛從那幫大男孩朝氣蓬勃的籃球世界裏抽身出來,再從別人口中接觸到自己的青春時代,塗牽牽大腦居然空白一片,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當年的經曆。
“賺錢啊,二十歲的你和現在的雪容一模一樣,工作起來嚇死人,完全沒有時間觀念的那種,連吃飯喝水和睡覺都能省略,簡直就是移動的賺錢機器。”桃子想了想,又說,“上半年你買了自己的房子和車子,下半年就半隱退,回去鼓搗你的美妝店了。你不記得了嗎?”
“哦哦,”塗牽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重新躺回沙發裏,“我想起來了。”
她剛抓住回憶的小尾巴準備暢遊一番,膩膩推門進來拿著她落在陳雪容辦公室的手機塞給她:“牽總,接電話,應該響了有一會兒了,我在外麵沒注意。”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太皇太後”四個字,塗牽牽說不清原因,心裏忽然爬上一陣密密麻麻的不安。
電話一接通,老太太就顫巍巍地喊她:“牽兒啊,小天這孩子情況不太好,今天說是都下病危通知書了。”
塗牽牽耳邊嗡的一聲,腦袋像是冷不丁被重錘擊中,一下就懵了。
“小野死活不接電話,我後來才想起來,他手機在你這裏。”老太太見她這邊沒聲音了,又急急忙忙地說,“你快去告訴小野,讓他回來看看他弟,這保不齊就是最後一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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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牽牽開車來到學校北門的時候剛不到五點半。
她反複做了幾個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把車靠路邊停好,自己站在大門口等聞野出來。
這個時間點他們馬上要結束訓練了,她現在貿然衝進去極有可能會跟聞野在路上錯過,所以在門口這個必經地等他是最明智的選擇。
塗牽牽不停抬腕看手表,焦急地在大門附近來回踱步。
她記得上周跟老太太通話時,老太太還告訴他,小天那邊沒事,已經不鬧情緒了,讓他們不用擔心,這隻不過三五天的時間而已,病情怎麼會突然惡化了呢?
五點三十七分的時候,塗牽牽等不急了,拿出手機給鹿鳴發了一條微信,問他訓練結束沒有。
鹿鳴兩分鍾後發來回複:【闖哥單獨給我們訓話呢,現在進行到小薑同學了。我們剛回更衣室,野神正在換衣服,他待會兒好像要去咖啡廳打工。】
塗牽牽鬆了口氣:【好,那我在門口等他。】
這條信息發完,塗牽牽抬起頭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車旁剛剛停下了一輛別克商務車。
她最開始並沒有在意,直到從車裏下來四個著裝統一的西裝男時,她才恍惚發覺這輛車有些眼熟。
上周五她在暴雪俱樂部門口好像也見到了這樣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