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
不多時,手術室所有人已經離開,看著床上病怏怏的人,顧鬱南牙關都在打顫。顧氏集團在上市時他沒有激動過,尹月失蹤時他沒有彷徨過,在無數次股東大會,他都能以一己之力對抗眾人。
可此刻,他卻深深地體會到了絕望是什麼滋味。
可,他明明很討厭尹子萱!
顧鬱南踉蹌了兩步,才撲到手術床前,尹子萱消瘦的身體上插滿了各種管子,他喉頭哽咽眼角泛紅,失控的晃動著她的肩膀!
“尹子萱!你不能死!我說過了你要贖罪,我沒說你結束你怎麼能死!”
“你把我的兒子還回來!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怎麼可以殺死我的兒子!”
“尹子萱你這個賤人!”
但任憑顧鬱南怎麼晃動,她都隻是靜靜地躺在床上,了無生機,不會笑不會哭,甚至不會反抗。
顧鬱南眼眶也漸漸濕潤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讓尹子萱醒來,隻是,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流失。
“你給我醒過來!”顧鬱南崩潰的攥著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苦笑道:“我沒說結束,你現在就還是我的玩物,尹子萱,我會毀了你的攝影夢,讓你背上抄襲的罪名,讓鍾燃破產,弄死你父母!我看你還能裝睡到什麼時候!”
不管顧鬱南怎麼威脅,眼前的人也不會如往日一般對他怒目而視或者哀哀乞求了。握著尹子萱冰冷的手,顧鬱南隻覺得心裏有一塊空空的,像是被挖走了什麼似的。
手術室的門被再次打開,顧鬱南連忙擦掉了眼角不知什麼時候掉下的眼淚,頭也沒回地斥責道:
“聽不懂話嗎,我讓你們給我滾!”
“你就是顧鬱南?”
顧鬱南直起身子理了理領口,打量了下來人,修長的身體被白大褂罩住,麵容俊秀,年紀約莫二十多,不耐地回答道:“是我。”
話音才剛剛落下,麵前的青年迎麵就是一拳,打得顧鬱南側過了臉。青年揮拳還想再打,卻被顧鬱南伸手牢牢控製住了拳頭。
顧鬱南是個什麼人物,兩道通吃的顧氏集團大總裁,勢力盤桓的顧氏家族繼承人,剛剛因為沉浸在傷痛中才被打了一拳,豈有容他再打的道理。
製住青年之後剛想好好教訓他一頓,便聽見青年說道,“剛剛那一拳,是我替子萱打的,她全心全意對你,可你呢,侮辱她破壞她的婚禮不說,還是讓她躺在這裏的罪魁禍首!”
顧鬱南被戳到痛處,剛想質問眼前青年的身份,便看見大腹便便的院長一路小跑至他們麵前,喘著氣說道:
“顧,顧總,你們,你們怎麼還打起來了!這是剛從A市趕回來的大專家白非錦,在國外進修多年,醫術在世界都能是數一數二,說不定能救尹小姐一命啊!”
聽到院長這話,顧鬱南凝了凝黑色的眸子,白非錦見顧鬱南若有所思的樣子,飛快地抽出了被他製住的手,掏出手帕使勁擦了擦手,仿佛剛剛粘著他的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聽見了沒?聽見了就趕快出去,我要開始搶救子萱了,不相幹的人馬上給我離開!”
看了看臉色毫無血色,氣息微弱的尹子萱,顧鬱南勉強壓下了心裏的無名怒火,警告道:“你要是救不回她,你就給她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