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很完美。
修真者都要粹體的,除非修煉了一些古怪的功法,否則到了金丹期,身體都會變得精壯,極為符合人體美學。
“你這是幹什麼?”薛東籬皺眉,道,“勾引我嗎?”
衛蒼霖嘴角翹起,是一個很美麗的弧度。
“你以為這是在害他。”衛蒼霖輕聲道,“其實在他心中,這是他最大的幸運。”
薛東籬神情未變,眼神卻有些黯然,道:“等他年紀再大些,就不會這樣想了。”
在過去的八萬八千年,他有過很多隨從,他們為她效力,她給了他們權勢、地位、修為,其中很多人甚至舉霞飛升,前往了仙界。
他們中有的放下了,有的放不下,隻會徒增傷感。
有的時候,長生才是苦難啊。
衛蒼霖忽然張開雙臂,環住了她的肩,微微彎腰,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說:“既然那個男人不在你的身邊,你就將他放下吧。我可以替代他,愛護你、保護你、你要什麼,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都可以摘下來給你。”
薛東籬麵色冷漠,抓住了他的手腕,道:“你知道有多少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她推開他,回頭與他四目相對:“但他們都死了。”
衛蒼霖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低沉。
薛東籬繼續道:“我和你想象中不一樣,我不是一個能跟你廝守到老的人,既然到了最後終會訣別,又何必開始呢?”
她來到窗戶邊,看著窗外那一輪亙古不變的明月,從八萬八千年前就一直陪伴她的,也隻有這輪明月了。
而太陽太耀眼,望得太久了,是會被灼傷的。
“不會開始,就不會有結束時的傷害。”薛東籬的聲音幽幽,如同從遠古而來的清揚樂音。
那麼動聽,卻又那麼惆悵。
衛蒼霖望著她的背影,心中就像長出了一根長長的藤蔓,藤蔓上布滿了倒刺,將他的心纏繞起來,越來越緊,刺也刺進了血肉之中。
疼痛難當。
“為什麼……你忘不了那個男人?”衛蒼霖問,“不要否認,我知道你心中有個男人。”
薛東籬沉默了半晌,歎息道:“我沒想過要否認。曾經我交出過一次自己的心,但結局……這就是所謂的蘭因絮果吧。我不想那樣的事情再出現一次,那種傷,受一次就夠了。”
衛蒼霖卻誤會了她的意思,認為她是被那個男人給拋棄了。
他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薛東籬。
絕世的美貌、絕頂的修為,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在她的腳下,這樣的女人,有哪個男人舍得放手?
他突然對那個男人產生了好奇,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難道是為了榮華富貴?
不,隻要有薛東籬在身邊,日夜廝守,什麼榮華富貴,都不過是眼前的浮雲。
難道是為了女人?
不,這世上哪裏還有比她更好的女人?
他真是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