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痛是常人難以忍受的,換了別人,早就心髒驟停而死了,而他卻緊咬著牙關,堅強地承受著這種打碎又拚好的恐怖過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漫長得仿佛過了整個世紀。疼痛如潮水一般退去,他渾身是血地跪在白衣人麵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好,不愧是我的弟子。"白衣人欣賞地說。
衛蒼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現他的身體呈現著一種玉石的光澤,堅硬無比。
"這是……"
"我將你的肉身強化了一遍。"白衣人道。"如今你已經是貨真價實的銅皮鐵骨,一般的法器無法傷到你。"
衛蒼霖向他深深行了一禮,道:"多謝師父。"
白衣人的聲音有些疲憊。道:"蒼霖,我能夠幫你的也隻有這些了。我這一縷神識的力量也將要耗盡,今後能少見麵,還是少見麵吧。"
衛蒼霖心中感動,若不是有這位師父,他早就已經死在了荒野之中了。
"師父對我的大恩,蒼霖不敢忘。"
白衣人道:"去吧,好好保護你師姐。"
"是,師父。"衛蒼霖站起身來,在他轉身的時候,身後哪裏有白衣人的身影,隻剩下一座普通的洞窟罷了。
走出山洞,他抬頭望著蒼茫的夜空。
天地如創世之初一般空白靜默。
薛東籬回到了酒店,將那尊煉丹爐拿了出來。年代太久,上麵的花紋縫隙之中已經有了一點銅鏽。她掐了一個法訣,將那些銅鏽除去,煉丹爐又光潔如新。
她的手指撫過那個"籬"字,過往的一切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在她眼前閃過。
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日她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
她是不是老了,開始懷舊了?
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很離奇的夢,夢中她又回到了天機山。
山上還是如當初那樣,層巒疊翠,到處都是亭台樓閣,雲霧籠罩,如同人間仙境一般。
她在高高的樓閣上,抬頭望著漫天星辰。
師父剛剛教了她如何觀察星圖,這浩瀚無垠的宇宙。能夠揭示命運的真相。
月光照在了她的身上,仿佛在她臉上暈染出一層淡淡的熒光。
這時,一個人影走了過來,她回過頭,那人的臉一片模糊,她記不起他是誰,隻覺得見了他便心生歡喜。
那人似乎在對她說著什麼,她卻聽不清,那人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指著天空星圖,不停地說著。
她很認真地聽。不知不覺間,那人的手環上了她的肩膀,她靠在他的懷中。身上是她熟悉的味道。
可是,無論她怎麼想,都想不起那人到底是誰。
電話鈴聲將她給驚醒了,她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死了,電話鈴聲都響了一分鍾才醒。
她有些懊惱。要是有人要攻擊她,她雖然身體強悍,不會被人輕易殺死,但這麼懈怠,恐怕也會受傷。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受過傷了。
以後必須警醒。
她拿起電話,竟然是楚子易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楚子易急促的聲音:"薛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