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依依不敢抬頭看顧南風,頓時就有些壓抑的感覺。
“沈歡欣吃飯了嗎?”
顧南風問?
霍依依非常乖巧的搖了搖頭。
終於明白,有些路,隻能一個人走。那些邀約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過年華,但有一天終究會在某個渡口離散。
每個人的一生都在演繹一幕又一幕的戲,或真或假、或長或短、或喜或悲。你在這場戲中扮演的那個我,我在那場戲裏扮演這個你,各自微笑,各自流淚。一場戲的結束意味著另一場戲的開始,所以我們不必過於沉浸在昨天。你記住也好,你忘了也罷,生命本是場輪回,來來去去,何曾有過絲毫的停歇。
人生的困擾大抵來自四個方麵,不可避免的死亡,內心深處的孤獨感,我們追求的自由,以及生活並無顯而易見的意義可言。
被大家所依賴的人,在自己受傷的時候,往往隻能獨自麵對痛苦。
世上有許多事,盡管看得清清楚楚,卻不能說出口來。有的事看見了認準了,必須說出來;有的事至死也不能說。能把握住什麼事必須說,什麼事不能說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無論如何,你看到的總是你自己。死在路上的甲蟲,它像是你一樣為了生存而奮鬥的生命,像你一樣喜歡太陽,像你一樣懂得害怕和痛苦,現在,它成了腐爛的肌體,就像你今後也會如此。
一個有罪的人不能也沒有權利去死,他必須活著,經受折磨,煎熬,像煎魚一樣翻來覆去地煎,像熬藥一樣咕嘟咕嘟地熬,用這樣的方式來贖自己的罪,罪贖完了,才能一身輕鬆地去死。
生命裏有著多少的無奈和惋惜,又有著怎樣的愁苦和感傷?雨浸風蝕的落寞與蒼楚一定是水,靜靜地流過青春奮鬥的日子和觸摸理想的歲月。
無論如何,我不跟他們一樣,我要走我自己的路,甚至於踏著他們的屍首,我也要向前走去。
人是多麼怕被觀察被窺測啊,尤其不願被暗處的同類窺破。當人受到無所不知、無所不在,並時常為此暗自得意的貓的冷眼觀望時,那該是一種怎樣的不快。人是多麼愛照鏡子,誰又曾在鏡子裏見到過那個最真實的自己呢?所有照著鏡子的人都有先入為主的願望,這願望就是鏡中的自己應該是一張好看的臉。因此這樣的觀照即是遮擋。觀照即是遮擋。
所有的觀照別人都是為了遮擋自己,都是為了遮擋自己。我們何時才能細看自己的心呢,幾乎我們每個人都不忍細看自己。細看會導致我們頭昏目眩腳步不穩,可是我們必須與他人相處我們無處可逃,總有他人是我們的鏡子。我們越是害怕細看自己,就越是要急切地審視他人,以這審視,以審視出的他人的種種破綻來安撫我們自己那無法告人的心。
他們的可貴不在於生來就優秀,而在於他們願意付出終生的努力去撕毀去埋葬心底曾經有過的陰暗。
一個具有深遠和高貴思想的人不應該允許自己的精神思想完全被私人瑣事和低級煩惱所占據,以致無法進行深遠、高貴的思考,因為這樣做確實是“為了生活而毀壞了生活的目的”。我們關心的隻是如何使一個人以本性的內容和特質所允許的方式發揮他的本性,既不應該希望改變、也不可以幹脆譴責別人的本性。真正偉大的思想者,就像雄鷹一樣,把自己的巢穴建築在孤獨的高處。
而霍依依就覺得顧南風是這樣子的人。
喜歡的不會倒戈,反對的任他去吧,我們固守,就很好。
無力改變什麼就向前看,你要知道,向前看與放棄,是不一樣的。一瞬,一刹那,一彈指,一須臾,不是用來形容時間的,是用來修飾快樂的。那麼多紛紛擾擾,不過是別人的熱鬧。
陽光在他身上灑下最溫暖的顏色,信仰賜予他最高貴的品質,愛賦予他聖潔的氣息,連天空在與他的對視中也溫柔無比。他是那個虔誠的使者,忠於信仰,他是眾裏尋他的天選之子,分享著愛和上天的恩寵。
不要輕易去依賴一個人,它會成為你的習慣,當分別來臨,你失去的不是某個人,而是你精神的支柱,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學會獨立行走,它會讓你走得更坦然些。
霍依依勇敢的抬起頭來看著顧南風的褐色眸子,有些涼薄的感覺。
“你能走了嗎?”
霍依依示意的說著,因為眼前的顧南風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不著急,我有話想要和你談一談。”
顧南風認真的對霍依依說道,他們兩個人離得有些近,沈歡欣能夠非常清楚的問道顧南風身上的煙草的味道。
“我們好像不熟吧。”
霍依依想要拒絕顧南風的這個請求。
“沒關係,我和你哥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