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年,西伯利亞北部,無名巷。
這是地球上最神秘的地帶之一,這座麵對著浩瀚北冰洋的無名巷是連衛星都搜索不到的地方。地圖上也從未有過標注,事實上這個無名巷是並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之中的,它存在於尼伯龍根,加圖索家族與俄羅斯在死者的國度裏建立起了一座研究所。赫爾佐格博士從未想過自己身處於死者國度,那些年裏他沉醉於對龍族的研究,竟然從未思考過為何幾十年內無人入侵這個珍藏著關於世界真相秘密的基地,直到那個名為邦達列夫的男人到來,一切才分崩離析。事實上赫爾佐格一直都是加圖索家族與俄羅斯政府的一枚棋子而已,他自以為先於他人尋到了世界的本質,事實上自己不過是沿著加圖索家族設計好的道路行走而已。
路明非騎著喬薇尼贈送給他的漆黑重機車在凍原上行駛,他不知道自己在冰雪地裏趕了多久的路,時間的概念早已模糊起來,像是過了好幾十年又像是一瞬間而已。多次進入尼伯龍根的路明非早已察覺到了異樣,尼伯龍根裏的時間概念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永恒的!路明非忽然刹住了機車,他已經看到了那座無名巷的影子,停下車來休息一會。他將防風鏡推到額頭,瞳孔放大到極致,空中散落的絢麗瑰麗極光給他一股無比震撼的感受。他見過許多人類無法想象的景象,白帝城下的龍王諾頓的咆哮烈焰,化身龍類耶夢加得釋放的電光火石,亦或是東京上空中的王之對決,但是在路明非心中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此刻西伯利亞夜空中散落而下絢麗多彩的光帶美麗,這隻是自然界中的一種景象而已,也許是在生命的盡頭能夠看到從未見過的浪漫景象,是他產生了一種欣慰而又治愈的心情。
“Gd,這個世界真是美好!”路明非不知為何會自言自語地出這句台詞,他從未有如此強烈的感覺,感到活著是件多麼美妙,生命中還有多少有意義的事情。
“哥哥,你這是觸景生情嗎?”路鳴澤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路明非的背後,與他一同欣賞這壯觀的景象,他身穿著黑色的精致禮服,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風度翩翩,不沾染一絲人世間的塵氣。
“你掉線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死掉呢!”路明非沒好氣地著
“快了!”路鳴澤平靜地訴著一個事實,“這是我們的最後一站,哥哥你應該已經有所預感了吧!”
路明非並未感到驚訝,對於路鳴澤的話。他的神情與路鳴澤一樣平靜,像是對一切都已經釋然了,這對兄弟在這片白雪皚皚的世界裏一同伸手試圖去觸摸散落下來的絢麗光帶,仿佛二人從未分離過。
“哥哥,我在這個地方生活了許多年啊。”路鳴澤的眼中充滿了千年的悲傷,淡淡的金色光澤像是波紋一樣在瞳孔中泛起漣漪。“可是這瑰麗壯觀的景象從來沒有看膩過,世界就是如此地美妙吧,如果沒有那些該死的紛爭!”
“你在這個地方生活了許多年,應該知道我尋找的真相,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路明非聳了聳肩,“一路上我問了好幾次你非要讓我用四分之一條命來換,要是我死在途中了哪裏還有命跟你交易。”
“哥哥,我並不是獨自一人在這裏待了許多年,我是和你一起!”路鳴澤的話讓路明非有些驚訝,“但是你卻忘記了一切,如果不讓你重新經曆這一切,你是不會找到你想要的真相。”
“現在,趕緊去到那個一切起源之地吧!”路鳴澤明明隻是一個幻象而已,但是他那張漂亮精致的臉卻凍得通紅,路明非不僅在心裏吐槽他戲多,故意將自己整成這個樣子。
路明非走下機車,這段路程並不長,他想要自己的雙足走完這段最後的旅程。嚴寒與風雪無法阻擋他的前進,盡管他的身影在白茫茫的凍原上顯得十分渺,但是體內的熾熱龍血卻讓他勢不可擋,零下幾十度的超低溫都無法影響他。曾經龐貝在造訪這個巷口時還要通過劇烈的運動來抵禦嚴寒,而血統遠遠淩駕於龐貝之上的路明非僅僅是通過龍血就能提升體溫來抵禦嚴寒。他手提著那個紋著半朽世界樹的武器箱,七宗罪與各種槍械裝填在裏麵,那座無名巷裏還不知道隱藏著什麼樣的未知危險,不過路明非的內心已經沒有了任何逃避的意思。
一個人到底要有過多少路,才能被稱作男人!
——鮑勃迪倫
路明非反複地想著這句話,從踏入卡塞爾學院之門起,他有的路,經曆的事到底有沒有使他成為一個男人?他到底有沒有足夠的勇氣與信念去麵對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