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麟城的身影出現之後,路鳴澤消失在了路明非的視野之中,他似乎不願意與路麟城見麵。父母的模樣在路明非的腦海裏早已模糊,可是當他看見路麟城的麵孔時卻十分確信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好久不見了,老爸!”路明非心中流淌著一股平靜的喜悅,多少個孤獨的夜晚路明非希望在第二起床之後能夠看到路麟城與喬薇尼出現在他的眼前,帶他回到那個長滿青色爬牆虎的老房子,那個記憶中最溫暖的地方,唯一可以稱為家的地方!
“明非……”路麟城收起了微笑,神情變得漸漸嚴肅起來。路明非想伸手拍拍他父親的肩膀,可是當他的手掌即將觸碰到路麟城肩上的藍色西服時卻忽然停下了。路明非望著眼前閃爍著淡藍色光芒的路麟城,他忽然明白眼前的男人不過是個幻象而已。
“看來你察覺到了!”路麟城苦笑起來,“這是我的言靈製造的幻象,不過這個幻象卻能夠保留我的意識。”
路明非屏住呼吸,他忽然變得緊張起來了,他很確信路麟城十多年來一直待在這個尼伯龍根裏,可是為什麼他卻隻能以幻象的形態來見他。
“當你看到我的時候,明我的本體已經枯萎了,失去了生機。”路麟城苦笑起來,“明非,你已經長大,你必須麵對某些殘酷的事實。”
“老媽還活著呢!”路明非大吼起來,“她在那個被冰雪地包圍的鋼鐵壁壘裏守候了十多年,你的身軀在哪裏?我用言靈能夠複活你!”
“不要逞強了!”路麟城製止了路明非失去理智的行為,“如果你能夠從這裏出去,請替我照顧好喬!她是黑王的血裔,有著接近永恒的生命,不應該把心放在一個已經死掉的人身上,她應該去追逐屬於她的幸福!”
“我不能接受,尼伯龍根的時間應該是靜止的!”路明非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他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路麟城的屍體用不要死讓那一堆枯骨恢複生機。路明非穿過路麟城的幻象,黑暗的走廊上狂奔起來。路麟城輕輕地揮手,整個地下通道直接化為了一團泡沫,另一道無比壯觀雄偉的幻象出現在路明非的眼前。
那是一條殘缺的黑龍翱翔在際,巨大的龍影迎著槍林彈雨與漫的火焰衝向幾架印著俄羅斯國徽的戰鬥機。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從監牢裏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國,就是歌革和瑪各,叫他們聚集爭戰。他們的人數多如海沙!”一個詭異,卻又充滿著君主一樣威嚴的淺吟低唱在路明非耳邊響起,路麟城製造出了惟妙惟肖的幻象,幾乎與現實沒有區別,就算是現在最先進的VR技術也無法達到這種程度。
“那個男孩是……”路明非與路麟城處於幻象的最高空,他俯瞰下方的冰雪地,一個麵容清秀俊美的男孩正拉著一個金發女孩的手,他仰望空中的巨龍,金色的瞳孔照亮了半個夜空。
“路鳴澤!”路明非看清了那個男孩的麵孔,與路鳴澤一模一樣。男孩的背後是一片燃燒的火海,熊熊燃燒的烈焰正在吞噬著一個龐大的研究所,混凝土牆壁正在緩緩地倒塌。
“不,那也是你!”路鳴澤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路明非的背後,他終於現身了。
“怎麼可能?”路明非奇怪的看著路鳴澤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自己時候有那麼可愛嗎?
“有的,隻不過哥哥你長大後長殘了!”路鳴澤皮笑肉不笑,到了這個時刻他居然還抓住一切機會嘲弄自己,不過路明非發現自己居然沒法反駁。
“我們是同一個人?”路明非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測,但是他一直認為這個猜想漏洞百出,因為路鳴澤的思維性格與自己截然相反。路明非就像是一個純粹的人類,而路鳴澤則像是一頭龍類,路明非一直都認為他是某個龍王。
“赫爾佐格那個混蛋給我們的身體做過那個該死的腦橋分裂手術,你應該見過那個手術,風間琉璃與源稚女!”
“我們並不是那種關係。”路明非斬釘截鐵地著,“源稚生與風間琉璃不能夠交流,他們之間永遠不能見麵!”
“還是聽我來解釋吧!”路麟城變幻著手勢,逼真的幻象場景轉移到了一個巨大的大廳裏。這是一個裝潢豪華的大廳,屋頂吊著華麗精美的燈飾,可是整個大廳幾乎空空如也,隻擺放著一個手術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對手術台上的病人動著手術,那個病人就是之前場景裏召喚巨龍的男孩,與其他是病人不如他是一個試驗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