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伯龍根的時間開始流動起來,奧丁施展出的煉金結界影響了整個空間。世界樹在時間的流逝下緩緩地生長,路麟城不清楚這個神秘的龍王喚醒沉睡在大地下的世界樹有何企圖。不過此刻他也沒有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傷痕累累的他已經半步踏入了堂。在他意識還未完全喪失之時,視野之中的奧丁已經離開了這個死者國度。根據弗拉米爾教授的理論,失去主人的尼伯龍根是沒有出口的。可是這個神秘的龍王奧丁卻打破了這一規則,他用強烈的元素亂流在空氣中撕開了一條裂縫,利用那道傳送門離開了這個無主之地。
路麟城趴在雪地上看著那條時空裂縫緩緩地合攏消失,他感覺眼皮如鉛鐵一般厚重不住地往下耷拉,最後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所以老爸你後來是怎麼活下來的!”路明非眼前的虛擬現實慢慢地消散,他急切地向路麟城發問,這明明就是一個死局。
路麟城的表情凝重起來,他陷入了沉思,許久才開口,“當我醒來時,對於昏迷的這段時間裏發生的所有事都沒有印象。”
“我知道我的嘴角沾染著烏黑的龍血,口腔裏充斥著濃濃的腥味。那些死在奧丁手下的巡禮者隻剩下了一堆骨骸,像是被某種生物啃噬光了屍體上的血肉。我看了看世界樹的生長形態,判斷出我昏迷的時間並不長,那些巡禮者的屍體不是被其他生物所啃噬,而是我在失去意識後憑借體內求生的本能而啃噬了那些龍血亞種。”
路明非陷入了沉默,他清楚飲龍血、食龍肉的後果,奪取秘黨領袖位置的屠龍者貝奧武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龍化特征,隻有不斷用煉金結界才能抑製體內的龍之心吞噬自己的意誌,白了他就是一個有意識的死侍而已。
“所以老爸你最後變成了死侍?”路明非早就知道路麟城的結局,但是死侍這樣的下場對於一個秘黨屠龍者來實在太悲慘,即便是他回到了現實世界也不會被任何一個陣營所接受。
“不,我被轉化為了巡禮者!”路麟城語氣平靜,沒有任何悲傷的情感,仿佛在述著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我成為了整個尼伯龍根裏最強的巡禮者,已經從混血種進化為了純血龍類,階級相當於次代種。”
路明非原本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想到自己也是個怪物,他們一家三口除了喬薇尼都墮入了龍族。路明非深吸一口氣,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毫無疑問父母為自己幾乎犧牲了一切。喬薇尼為了讓自己通過那座鋼鐵壁壘,不惜浪費十多年的時間潛伏在裏麵,而路麟城則犧牲了自己的整個人生來到這與世隔絕的尼伯龍根尋找真相。
“謝謝你們!”眼淚無聲地滑下他的麵頰,路明非想不到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對父母的感恩,即便是他們沒有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卻依然稱得上是偉大。
“你是我和喬薇尼的孩子。”路麟城著,“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完路麟城製造出了一道新的幻象,龍化後的路麟城展開雙翼飛向了那群山之巔。
“巡禮者是黑王用骨血製造出的護衛,他們絕對忠誠於黑王!”路明非兜裏的反eva係統叫了起來,那是芬格爾賤兮兮的聲音,“在黑王死後所有的巡禮者本能地朝著他的骨骸移動,就像是朝聖!”
“沒錯,當我成為巡禮者之後,腦海裏注入了全新的記憶,龍族的所有曆史我忽然都掌握了,那神秘的黃金聖城,高聳入雲的參銅柱,黑色的皇帝與白色的皇帝盤旋在空中酣戰!”
“在那全新記憶的盡頭我看到了那顆樹根布滿整個世界的古樹尤克特拉希爾,它的根部孕育出了一頭生長著青色麟片的幼龍!”路麟城的表情像是傳道士那樣神聖莊嚴,“我意識到我已經知曉了龍族的起源!”
“所以奧丁重新喚醒世界樹的目地就是創造出一批龍族大軍?”路明非推測著奧丁的陰謀,“然後毀滅人類的世界光複龍族?”
“大概是這樣,可是在奧丁的計劃中有一個不可跨越的阻礙者!”路麟城看著幻象中群山之巔峰黑龍骨骸,“那個黑色的皇帝,絕望的象征尼德霍格會在審判日重新降臨,他會從群山之巔蘇醒摧毀奧丁的複仇大軍!”
路明非看著幻象之中飛向群山之巔峰路麟城,他降落在那巨大龍骨之前,單膝跪地虔誠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