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錢多多就以一年四十兩銀子的價格租下了這個鋪子。
不過因為掌櫃的還沒有收拾好行裝,所以就以一月為期,一個月之後,契約正式開始生效。
辦成了這件事,趙永賢心中得意極了,隻覺得替田多多分憂解難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娘!”
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府裏,一陣風似的跑到了金氏的院子,剛繞過屏風,卻發現姨母沈金氏也在。
“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皮猴兒似的,沒得讓你姨母笑話!”
雖然嘴上在嗔怪著,但林氏眼睛裏卻絲毫不見責備。
沈金氏笑道:“這有什麼打緊?賢兒還是個孩子呢,我也不是外人,回到了自己家,還拘著孩子作甚?”
一邊說著,一邊對趙永賢招招手:“快過來讓姨母瞧瞧,一年多不見,倒越發像個大孩子了……”
“賢兒請姨母安!”
趙永賢雖然有些跋扈,但在禮數上卻從來不肯失了半分,這會兒收起輕狂之色,恭恭敬敬的給沈金氏行了禮,而後又不失親熱的偎在了沈金氏身邊:“姨母可算來了,我娘都在家裏念叨了好些日子呢……”
“真是個好孩子……”
沈金氏拉著趙永賢的手,稀罕了好一陣,才讓趙永賢下去換身衣服再回來。
隻是等趙永賢退下,沈金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失落。
金氏一瞧,便知道又引起了妹妹的心事。
“我聽說前些日子了凡大師在清心寺呢,要不這幾日你也騰個時間,我陪你去清心寺裏拜拜?”
金氏壓低聲音,言辭間也帶了幾分無奈。
沈金氏嫁給沈家二房也有數年的時間了,隻是不知為何,總也懷不上身孕,到如今,府裏庶出的少爺小姐不知凡幾,卻沒有一個是從沈金氏的肚子裏蹦出來的。
為此,沈金氏也不知請了多少名醫,拜了多少神佛,都說沈金氏身體無礙,隻是不知為何,竟難有孕。
所以方才沈金氏看到趙永賢的時候,先是歡喜,後來就變成了濃濃的憂愁。
“這麼些年都過來了,我也早就歇了那個心思了……”
沈金氏歎了口氣,眼睛裏全是化不開的愁緒:“我們家那位本就整日遊手好閑,是個紈絝子弟,又不入朝為官,女色上更是荒唐放縱……我這次出來前,剛納了第七房姨太太,更是有數月不曾進過我的房門……姐姐,有時候我真的怨恨爹娘當年為何要把我許給這樣的人,隻瞧見了鎮國公府的繁榮富貴,卻也不想想,這一切與他有何相幹?!”
說著說著,沈金氏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前些年還想著若能有個子嗣傍身,這輩子隻要熬過了年輕時候的這番歲月,以後便能仰仗兒子。
可是沒想到,沈家二爺越發荒唐,而自己的肚子也不爭氣,看著庶出子女一個接一個的呱呱墜地,自己卻隻能強顏歡笑做個寬容大度的嫡母和當家主母……
“熬著吧,許是上上年紀,妹婿便能收收心思?總歸你是正妻,旁人總也越不過你去……”
金氏也跟著歎了口氣,除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卻不知應怎麼安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