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張鵬飛疼得嘴角直抽搐,一腳踢開了麵前給自己上藥的丫頭,破口大罵道:“粗手笨腳的東西,難道連上藥也不會?手腳這麼重,莫不是要活活疼死本少爺?!”
“奴婢不敢,求少爺饒命啊!”
丫頭心中一驚,急忙跪在張鵬飛麵前連連磕頭求饒,整個人嚇得渾身篩糠一般,不停的顫抖。
“行了行了,你這一肚子邪火衝著丫頭較什麼勁?”
張鵬飛的親生母親芷姨娘歎了口氣,給丫頭使了個眼色,便親自接過丫頭手裏的金瘡藥,親自給張鵬飛上起了藥。
或許因為親生母子的緣故,芷姨娘手裏的力道很是得宜,張鵬飛也沒再吭聲,隻是時不時的還在咬牙切齒,一看就是在忍耐著。
“你說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
看著兒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芷姨娘心裏也止不住的心疼,隻是嘴裏還在抱怨著:“那個李潤,不過是個郎中的兒子,你非要跟他較什麼勁?況且你們院長都已經說了,不許你再尋事,可你就是不聽,竟然半天都沒過,就直接去找那李潤的麻煩,還煽動了同窗們一起去!這下子好,把縣太爺都給驚動了,你爹正為這事兒頭疼呢……”
“哼,誰讓那小子不開眼,處處與我作對!”
張鵬飛齜牙咧嘴,一臉憤憤然:“姨娘,若不是他妹妹開了那個什麼壽康堂,您也不會被爹冷落成這個樣子!夫人仗著自己是正室,就處處欺壓您……到底,我是這個家的長子,而她的兒子現在不過才三歲,能不能長大成人還是個問題呢,就敢這般搓磨我們母子了!”
“噓!”
一聽張鵬飛這話,直把芷姨娘嚇了個半死,急忙堵住了張鵬飛的嘴,低聲斥責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越發沒得把門兒了!方才那番話若是傳到了別人耳中,豈不是要說咱們母子心存不滿,有心想要迫害嫡子?若是你那三弟能平平安安的長大還好,若但凡有個萬一,豈不是要怪在我們頭上了?”
“您就是這般小心翼翼!”
張鵬飛冷哼一聲,聲音不但沒小下去,反倒加大了幾分,嚷道:“明明和爹才是青梅竹馬,又是表兄妹,要不是夫人橫插那一杠子,您和爹才是一對夫妻,而我也是府中的嫡子!可現在呢?您不過是個妾室,而我不過是個庶子,日日都要受別人的欺負,姨娘,難道您就不想我能光明正大的稱您一聲‘母親’嗎?!”
“放肆!”
張鵬飛話音未落,忽然從外頭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這讓張鵬飛和芷姨娘心裏都“咯噔”了一下,一顆心迅速的沉入了穀底。
這時候張老爺張夫人怒氣衝衝的進了院子,芷姨娘一臉惶恐,張夫人卻一揚巴掌,直接把芷姨娘打倒在了地上!
“老爺,剛才您可都聽見了?您這位妾室和庶子,滿心想著要把我們母子弄死,好鳩占鵲巢,好讓您落一個寵妾滅妻的名聲!”
張夫人冷笑道:“我原是好心來探望一下大少爺,不想這個逆子心裏竟這般狠毒,事已如此,應當如何處置,老爺您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