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在獄中如何了?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金氏躺在床榻上,淚眼汪汪的看著從外頭回來的映雪。
“回夫人的話。”
映雪眼眸低垂,臉上一片謙遜之色:“老爺人倒是還好,身體上沒受什麼折磨,畢竟咱們老爺也是當朝官員,欽差大人又沒有得到皇上的聖旨,不會對咱們老爺怎樣的……隻不過老爺的精神似乎不是太好,而且心事重重的。”
“唉,去了那見不得人的地方,老爺的心情又怎麼會好?”
金氏歎了口氣:“我已經給鎮國公府修了書,隻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辦……咱們老爺也不過是一個小蝦米而已,朝中的大人們鬥法,何苦要連累咱們老爺?”
映雪低著頭不說話,金氏倒是得了個沒趣,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映雪退了下去。
入了夜,映雪將那封信貼身藏好,躡手躡腳的來到了趙縣令的書房。
畢竟是書房重地,平時外頭都有人把守,雖然趙大人入了獄,但整個府裏並沒有亂作一團,映雪輕而易舉地調開了守衛,然後就光明正大的進來了。
為了避人耳目,映雪並沒有掌燈。
“老爺啊老爺,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所以我隻能對不起你了,如果因為我而害了你的性命,我希望你不要怪我,要怪,你就怪上邊的那些大人們吧,畢竟我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映雪自言自語,在書房裏隨便翻了一下,便找到了一本看上去挺厚的書,然後將那本書放在了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上,把信函夾在了其中。
做完了這一切,映雪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這才心滿意足的打開了書房的門,想著明天就可以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頓時心中又升出了幾分雀躍之情。
嘴裏哼著歌,隻不過門剛一打開,甚至一條腿都還沒有邁出門去,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那裏。
不知道什麼時候,院子裏竟然站滿了人,而為首的那個,正是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金氏!
“掌燈!”
金氏咬牙切齒,大聲對身邊的人喝了一句,沒過多時,院子裏一下子就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映雪心中一驚,臉上的肌肉甚至有些顫抖:“夫,夫人,您這是何意?”
“哼,我這是何意?”
金氏冷笑一聲,指著映雪的鼻子道:“我倒是想問問你這是何意!老爺沒出事的時候,對你寵愛有加,就算是我,也要靠後站!可是如今老爺遭奸人陷害,你竟然也同奸人一起,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謀害老爺,素衣啊素衣,我真想挖開你的心瞧一瞧,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夫人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映雪也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有些嘲諷的望著金氏:“素衣是誰?難不成是那個花魁頭牌?難道夫人的意思是,說老爺的小妾是青樓女子?就衝著夫人這句話,我看想害老爺的也不是我,而是夫人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