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眾人臉上皆湧上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再看田守仁的時候,眼睛裏便多了幾分憐憫。
那屠夫也不死心的瞧了一眼碗裏的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臉無助:“若這塊銀子不是我的銀子,那我的銀子去哪兒了?又是誰拿了我的銀子?”
田多多笑眯眯的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我是那小偷,偷了銀子,又看到有人替我受過,自然是忙不迭的溜之大吉,難不成還要留在這裏等你來抓我?”
說完這句,田多多的眼睛往四周瞧了一圈,忽然看到一個人正聶手聶腳的往後退,便立刻用手指著那個人的背影道:“不能讓那個人跑了,他就是偷了屠夫大叔銀子的小偷!”
“我沒有!”
那人神情慌張,見逃不出去了,便轉過身來,一臉不服的望著田多多:“你,你憑什麼說是我偷的!”
“就憑你不打自招啊。”
田多多笑眯眯的拍了拍手:“我方才說的不對,若是小偷看到了有人代他受過,並不會立刻逃走,而是會留下來觀望,這也是每個人的好奇心在作祟!另外……”
田多多拖長了尾音,歎了口氣:“說你傻你還真傻,你剛才背對著我想要逃跑,所以你並沒有看到我手指的方向,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說你呢?隻能說你做賊心虛,所以不打自招嘍……”
“竟然是你小子!”
屠夫身強力壯,見抓住了真凶,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小偷的領口,小偷一掙紮,果然有一粒碎銀子從他的袖口掉了出來!
田多多蹲下撿起銀子,再往那裝水的碗裏一放——果然飄起了一層油花,雖然已經不太多了,但在陽光的映襯下,還是泛起了七彩的光澤。
“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田多多搖了搖頭,拿回自家的銀子,又把屠夫的銀子還給他:“現在知道我爹是被冤枉的了吧?”
“好你個孫二,竟然又幹這偷雞摸狗的勾當!”
兩個捕快此時也當仁不讓,接過屠夫手裏的小偷,反擰著來個五花大綁,便推搡著去了衙門。
“多謝你了!”
屠夫抱了抱拳,臉上一片通紅。
“哼,道歉就不必了,隻不過你可別忘了咱們剛才的約定。”
田多多一昂頭,臉色也立刻變得冷冽起來。
“這……”
屠夫的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加上周圍人不停的起哄,屠夫咬了咬牙,膝蓋一軟,就要給田守仁磕頭。
“萬萬不可!”
田守仁急忙扶住了屠夫,沒讓他的膝蓋落了地。
“小女不過一時戲言,這位兄台不必當真。”
田守仁歎了口氣:“隻不過以後還請兄台遇事不要這般急躁,如此才能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是是是!”
屠夫忙不迭的點著頭,一臉訕笑:“不愧是舉人老爺,就是有學問!那,那小的就在這裏預祝舉人老爺明日,嗯,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借您吉言。”
田守仁拱了拱手,就要帶著田多多離去。
“爹啊!”
田多多跺了跺腳,一臉幽怨。
“多多,我希望你能記住八個字,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如此,才是為人處事之道!”
田守仁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