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地狼藉,秋月心驚膽戰的看著地上的碎瓷片,心中原本的三分得意也跟著化為了烏有。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榮華郡主心中意猶難平,回到自己院子裏之後,簡直把迎春罵了個狗血噴頭:“不過就是個奴才罷了,竟然敢在我麵前作威作福?!若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我又豈能這般輕易的放過她?!真是氣死我了,哼,多早晚,我定要給這小蹄子厲害瞧瞧,到時候她才知道這鎮國公府,到底是誰當家作主!”
“夫人說的是,您是什麼身份的人兒,何必跟迎春那賤蹄子一般見識……”
秋月小心翼翼的看了榮華郡主一眼,低聲從旁勸道:“反正眼下事情已經如此了,別說迎春了,日後就連老夫人恐怕都要仰仗夫人的鼻息過日子……夫人,您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跟迎春爭一時之氣呢?等咱們二少爺承了爵,到時候整個鎮國公府,還不都是您的?”
聽到這些話,榮華郡主心裏總算是舒服了許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心中總算沒有那麼憋屈了。
“你說的是,我若是這個時候跟那個賤蹄子一般見識,憑白辱沒了我的身份!”
冷哼一聲,榮華郡主的臉上才重現歡喜的樣子。
“真是阿彌陀佛,那個礙眼的小畜生總算是死了,我倒是要瞧瞧,這下子他還拿什麼來跟我的修羽爭!”
想到沈修睿已死的消息,榮華郡主眼睛中的笑意就怎麼止都止不住。
雖說傳來的消息是鎮國公和小公爺雙雙殉國,但在榮華郡主心中,最重要的,還是沈修睿的死期。
年少的時候,榮華郡主確實對沈河一見傾心,一顆心滿滿的全都是他,所以才會不顧規矩體統,哪怕是成為繼室,也要嫁給沈河。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就連榮華郡主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沈河心中到底有幾分幾兩的重量,不說山河社稷,哪怕隻是跟沈修睿母子相比,可有一兩分的勝算?
所有的感情都在歲月的長河中消耗殆盡,在當初做了那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舍棄了對沈河的感情不是麼?
一瞬間,榮華郡主的眼睛裏閃過片刻唏噓,不過很快,又變得堅定無比。
男人是靠不住的,眼下自己能指望的,也不過是沈修羽這個兒子罷了。
所以自己一心一意的替沈修羽做打算又有什麼錯呢?
在心裏說服了自己,榮華郡主眼睛裏的喜色又盛了三分。
而一旁的秋月見狀,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回頭禦醫來的時候,仔細詢問著些,總不能讓人說老夫人剛失了兒子和孫子,我這個做媳婦的就怠慢了起來。”
恢複了往日神態的榮華郡主想了想,又一臉歡喜的對秋月吩咐道:“我要去小佛堂替你們老爺和大少爺祈福,望他們能早生極樂!外頭的事讓人指點著二少爺些,趁著這個機會,把能用的人全都收過來,二少爺年歲也不小了,該學著當家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