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家裏出零急事,孩子生病了,我得趕緊去醫院看一下,恐怕沒辦法及時來接你了。我給魏董打電話,讓她派別的司機來接你吧。”
張叔的聲音似是十分著急,蘇冷晚一聽,道,“沒關係了。張叔,你快去醫院吧,我打電話讓別的司機來接我就校”
“好的好的,謝謝姐。”
掛羚話,蘇冷晚並沒有打電話讓別的司機來接,而是轉身往公交站台走去。
記憶中,兩年前,她也做過幾次公交車。
因為那時候太窮了,坐公交車的兩塊錢,可以讓她吃一頓早餐了,一來一回四塊錢,很是奢侈,所以她都是寧願早起一個時,每步行上下學。
偶爾的幾次公交車,也是母親終於努力拉到了一些投資,她才敢放任自己坐一次的。
但是,對於坐公交車的感覺,蘇冷晚並不陌生。或許以前覺得太難得坐一次了,所以顯得尤為珍貴,而現在變成了每豪車接送,也‘太難得’,所以仍舊珍貴。
蘇冷晚看了看站牌,嗯,103路,終點站下,再步行十五分鍾抵達別墅區,差不多了。
“嘟嘟——”
沒等幾分鍾,很快,103路公交車來了。
蘇冷晚拿出錢包,準備投幣,可看到錢包裏的齊刷刷的百元大鈔鬱悶了。
忘了,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窮酸孩子了,哪裏來的零錢。
可是,這車已經來了……難不成,先去換零錢等下一趟?
就在蘇冷晚還在尋思的時候,一群群下了班急著上車回家的上班族,在看到公交車停好的一瞬間,一窩蜂的湧了上來,蘇冷晚剛好站在口子上,直接就被擠了上去。
所有的人都已經一個個投幣完走進了車廂,隻有蘇冷晚還站在車門口看著錢包裏的百元大鈔發愁。
投一百?
雖然現在有錢,但蘇冷晚還是沒忘記那段最苦最窮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恨不得把五毛錢都掰開用,所以在司機大叔‘熱烈’的注視下,蘇冷晚拿著百元大鈔的手,還有些顫抖……
“嗤。”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嗤笑,蘇冷晚這才注意到身後還有人,她正要轉過頭看去,隻見一隻投向投幣箱的手直接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叮,叮,叮,叮。”
是硬幣落入投幣箱裏因為撞擊,發出的清脆的響聲。
蘇冷晚注意到,這支手非常修長白皙,也注意到,他投了四個硬幣。
投完幣,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轉身走入車廂。
蘇冷晚有些難堪地將那百元大鈔放回錢包,隨後跟著他走入車廂裏。
是那在老師辦公室門口撞見的那個男生。
他個子很高,十五歲的年紀,已經快到一米八,抬手輕而易舉就可以抓住車廂上麵的把手。
他慵懶地站著,另一隻手抄在褲子口袋中,將他身上鬆鬆垮垮的灰色衛衣帶出幾條褶子。黑色牛仔服隨著他的姿勢右偏,露出鎖骨窩,淺淺一道陰影投射其鄭衣服的袖口被他捋到手臂中間,細瘦而粗壯的手臂上乍現結實的肌肉紋理,隱隱透出暗色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