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晚不打算跟母親爭這些,她隻表達自己的目的,“我要去見他。”
“我憑什麼讓你去見他?”
魏麗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你覺得可能嗎?”
蘇冷晚攥緊手心,剛要出自己昨晚在心裏準備很久的話,母親突然朝外麵喊了一聲,“來人。”
蘇冷晚驚顫,不知道她又要幹什麼。
是白白。
她叫人把白白抓過來了。
魏麗君用力提著白白的兩隻耳朵,白白因為不舒服在不停掙紮,她無動於衷,提起在半空中揚了揚,“喬姨走的那,我才發現家裏還養了一隻兔子。聽,這是他送給你的?”
此刻,蘇冷晚覺得站在她麵前的女人非常陌生。
這是那個即使再忙,也會每陪她吃飯,對她溫聲細語的母親嗎?
這是那個從到大不曾對她打罵,嗬護備至的母親嗎?
這是她一直最敬重,最深愛的母親嗎?
這一刻,蘇冷晚真的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蘇冷晚覺得眼前的女人此刻就像是惡魔,在一點點親手摧毀她內心那個關於母愛的角落。
因為這種巨大的落差與認知,蘇冷晚盯著她手裏痛苦掙紮的白白,一直沒有話。
她在逼迫她屈服。
蘇冷晚是該屈服的,她今本來就是想向她假意屈服的,可直到她把白白叫人抓來的這一瞬間,內心深處那股反感與叛逆,終於再次噴湧而出。
蘇冷晚真的很想明白,她為什麼要逼自己的親手女兒到這種地步?
蘇冷晚痛苦地閉上眼,問,“為什麼呢?你為什麼非要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
“是我要鬧嗎?”
魏麗君一手提著兔子,一手指著她的鼻子,“是你!蘇冷晚!是你違背自己的母親,辜負她的栽培與信任,逼得她無路可走,隻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逼你了嗎?!”
蘇冷晚緊握拳頭,終於控製不住大吼出聲,“從到大,是你一直在逼我!逼我按你的決定去生活,按你的選擇去走每一條路,哪怕大大的事情,你都要插手過問!我不像是你的女兒,更像是你的附屬品,不能有思想,有選擇,有自由!就像一台沒有靈魂的機器,隨意被你操控!”
魏麗君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她的指責和控訴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在自己的心上劃下一道道口子,鮮血淋漓。
魏麗君備受打擊,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聲嘶力竭地大喊,“我那都是為你好啊!我付出這麼多,我忍受這麼多,都是為了誰啊?!”
她是一個母親,但她也隻是個女人啊。
從嫁給蘇那一開始,她就從一個單純善良的女生變成了一個隻知道帶著孩子四處討生活的女人。
沒日沒夜的奔波與操勞,她不過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讓自己唯一的女兒,以後過得輕鬆一點。
她把所有的心血和希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她是她的命啊,她不想讓她走自己的老路,這有什麼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