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晚生病了,感冒來勢洶洶,將她徹底擊垮。
她在家裏躺了兩天。
這兩天,她什麼都吃不下,頭昏腦眩,整天軟綿綿的,說話都有氣無力。
可盡管如此,還需要強打起精神處理所有的工作,兩天推不開的應酬都隻能讓珊妮去。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透支的,第三天早上她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撐著沉重的眼皮,意識昏昏沉沉,手機一直在旁邊吵個不停,她摸索著接聽,“喂。”
聲音沙啞無力。
“冷晚?”
那邊聽到她這聲音都有點不敢置信,“你嗓子怎麼這樣了?”
蘇冷晚沒應聲,她沒力氣回答。
那邊直接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冷晚,冷晚,快醒醒。”
有人在拉她的手。
蘇冷晚費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曲柔情的臉在自己的視線裏出現疊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曲柔情見她臉色憔悴不堪,蒼白無力,眼圈都是烏青色,皺著眉說,“你們不就吵個架嗎?有事說開不就好了?幹嘛這麼互相折磨?”
曲柔情想起這兩天段燁天天紮在手術室,把自己的時間全都排滿做手術,最後聽說是院長看不下去強行安排他下手術的。
互相折磨?
蘇冷晚聽見這個詞,覺得很好笑。
哪裏是互相折磨,明明是他折磨她而已。
“來,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一聽醫院這個詞,蘇冷晚搖頭,嘶啞著開口,“我不去。”
“你不去,你人都要垮了你知不知道?”
曲柔情不由分說地開始拉她,蘇冷晚現在全身輕飄飄的,沒有任何力氣,一把就被她拉了起來。
“走,跟我去醫院。”
曲柔情本來力氣就大,見蘇冷晚站起身隨時都要倒的樣子,竟然直接彎腰將她背了起來。
曲柔情感受著背上跟羽毛一樣的重量,一邊往外走一邊開著玩笑,“我就算是這樣直接把你背去醫院,估計都沒有什麼難度。”
蘇冷晚有靠在她背上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那是你力氣大。”
曲柔情笑著搖搖頭。
下了樓,曲柔情背著她走到路邊打了一輛車,直接就到了人民醫院。
掛號,繳費,輸液,取藥。
忙完這全部的流程,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了。
蘇冷晚從輸液室出來,曲柔情已經給她取好藥了,她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
“去看下我媽媽嗎?”
曲柔情望著她還是很蒼白的臉色,笑了笑,“你都好久沒去看她了,她一直念叨你,就跟你是親生女兒似的。”
蘇冷晚笑了起來,點點頭,“行。”
兩人坐電梯去了四樓,曲柔情一直跟蘇冷晚說著曲母這段時間的治療情況,蘇冷晚一邊聽一邊點頭。
就在距離病房門口不遠的時候,曲柔情視線落在不遠處,話音戛然而止。
蘇冷晚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身影從段燁的辦公室出來,轉身往她們相反的方向走遠了。
這個身影是誰,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