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懷孕的原因,蘇冷晚現在不敢嚐試太劇烈的舞蹈動作,所以挑選的都是一些輕柔緩慢的舞蹈曲目來練習。
上完今天照例的舞蹈課,蘇冷晚和老師揮手說拜拜,然後轉身出了教室門。
一陣優美動聽的鋼琴聲飄入她的耳中,蘇冷晚腳步一頓,聽著這熟悉的旋律,不由自主地循聲走過去。
鋼琴聲是從一間練習室傳來的,蘇冷晚走到門口,透過那虛掩的門縫,看到一個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的妙曼女子正坐在一架鋼琴前,指尖跳躍,徐徐彈奏著動聽的音樂。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女子回過了頭,看到是她,微微一笑,“蘇小姐。”
蘇冷晚扯了扯嘴角,“紀醫生。”
她們都熟知彼此是什麼人,可稱呼對方用的是最原始最基本的一種醫患關係。
這是一種無言的默契。
蘇冷晚笑著誇獎,“鋼琴彈的很好聽。”
跟那個人的旋律很像。
“還好,我還在學習階段。”
紀晴秋笑了笑,“以前挺會的,現在忘的差不多了,沒有了最好的老師,就隻能自己報鋼琴班來學。”
最好的老師?
這個字眼,蘇冷晚可沒有忽視。
這話的意思是,段燁之前還教過她彈鋼琴嗎?
蘇冷晚垂下眼簾,但笑不語。
“蘇小姐,是在這裏……?”
“我學舞蹈。”
“這樣啊。”
紀晴秋笑了起來,“我說,怎麼看蘇小姐第一眼就覺得這麼有氣質呢。”
“第一眼是在醫院看到的嗎?”
紀晴秋笑容一怔,“蘇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商場。”
蘇冷晚輕輕揚了揚嘴角,眼波流轉,“你應該是在商場第一眼看到的我吧?”
就是她和董思意逛商場那天,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可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
正如她對她的名字敏感一樣,她一定也早就知道她了。
“是。”
既然被拆穿,紀晴秋沒打算再隱瞞,她笑了笑,“我那天跟在你身後看了你很久,但是你似乎在追什麼人,沒有注意到我。””
“聽說,你五年前是因為突然失蹤才跟段燁分的手?”
“嗯,出了一點意外。”
紀晴秋莞爾一笑,“我還生怕他被別人拐走了,準備畢業就嫁給他呢,誰知,命運弄人。”
她語調惋惜,似乎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但蘇冷晚知道她話裏的意思是真的。
“你們大學談了多久?”
“大二在一起的,三年。”
紀晴秋想起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神情仍舊充滿向往。
那個時候的她,是真的過得很開心啊。
三年?
蘇冷晚心中唏噓。
三年的時間,真是漫長,足夠讓他們擁有太多共同的回憶了。
那個時候他們幸福的在一起,她又在做什麼呢?
在孤獨一人,度日如年,噩夢纏身,在回憶中痛苦的掙紮。
“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冷晚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行。”
紀晴秋笑了笑,“別忘了明天來醫院複查。”
蘇冷晚淡笑著點頭,轉身走了。
紀晴秋目送女人慢慢消失的背影,忽然一笑。
蘇冷晚,你永遠不會想到,早就認識段燁之前,我就已經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