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咖啡不用買了。”
段燁沉著嗓子開口，“我待會要去碧灘灣看樓盤，我自己去買。”
助理見他隻是說這個事，悄悄地鬆了口氣，忙點頭退了出去。
助理出了門，想起剛才那張黑的跟閻王爺一樣恐怖的臉，還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真是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
段燁看完樓盤，驅車去了那家老字號咖啡店。
前台排了一個小長隊，段燁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估摸著時間，走到隊伍後麵排了起來。
排在他前麵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熟悉的女人……
段燁望著那頭黑長直的頭發，皺了皺眉。
男人清冽而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前麵的女人立馬感受到了，第一時間回頭望了過來，她驚喜地叫出聲，“段燁。”
“你怎麼會在這？”
男人的嗓音有著一晚未睡的沙啞和疲憊。
紀晴秋笑了笑，“之前你有推薦過這家的咖啡，我今天請了病假，剛好有空過來嚐嚐。”
說到‘病假’，紀晴秋想起昨天她突然暈倒被他送去醫院，抬眸望著他，眼底是欣然的春光，“昨天晚上謝謝你。”
謝謝他，最終還是沒有丟下她。
段燁薄唇輕啟，淡淡開口，“不用。”
紀晴秋感受到他又恢複了那生人勿近的清冷孤傲，垂下眼簾，“其實我醒來之後，就經常性的會頭痛和暈倒，醫生說是車禍的後遺症。”
段燁深邃的眼掠過一抹愧疚，菲薄的雙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吐出了兩個字，“抱歉。”
其實關於她為什麼會和她母親一起出了車禍，段燁後來想起，才知道，他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她出事那天早上，他們好像還大吵了一架，大抵是她畢業後就想結婚，但他明顯沒有這個想法，以想先打拚事業也由拒絕了她，她好像哭著質問他是不是根本不愛她，他沉默，最終她哭著跑走了。
那好像是他們在一起三年來第一次吵架，平時她都乖巧懂事，他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兩人的感情從來不像是年輕人熱戀的激情澎湃，倒像是經曆過歲月沉澱的細水長流。
她雖黏人，但他過於冷淡，平時想吵都吵不起來，有時候她生氣，他也很少安慰，其實回想起來，兩個人之所以能夠在一起三年，大抵都是她一個人在強撐著。
所以，當她那天哭著跑出去的時候，他從沒有想過去追回來，沒想到，那會是他們相隔五年的最後一次見麵。
後來，她失蹤了，他想找她都找不到，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在一起了三年的女朋友的了解可以說是少之又少，那時候，他有愧疚和擔心，但最終，還是被很重要更繁忙的事情淹沒了，她被他遺忘在腦後。
這五年，他沒想再找過她，特別是重新遇見蘇冷晚之後，蘇冷晚幾乎占據了他全部的生活，他更沒有想過無關緊要的她。
段燁知曉自己是傷害了紀晴秋的，因為這跟對路鶯的感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