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
“你還想說什麼?”
段燁燁緊握著拳頭,明明是怒極了,卻冷冷的笑了起來,“蘇冷晚,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你……你說什麼?”
蘇冷晚仿佛瞬間失了聲,所有的解釋都卡在了喉嚨口。
她看著男人陰沉的臉龐,扯著僵硬的嘴角,蒼涼的笑了一聲,“我不要臉,那你又算什麼?你都把別的女人堂而皇之帶回家了,纏綿一夜,我不要臉,那你又算什麼?!”
她質問的每一個字都像利刃一樣刺在他的心髒上,像是帶著無法抑製的憤怒和洶湧而來的恨意。
她終於要恨他了嗎?
段燁怎麼會不知道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更何況她現在還有孕在身,她不會做任何出軌的事情,不會背叛他們的婚姻,更不會背叛他。
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永遠站在她這一邊,去相信她。
可是,她永遠都不會相信他。
他給過她太多傷害了,騙過她太多次太多次,就像狼來了的故事一樣,最終自食其果,不得善終。
段燁在今天一早席遇給發來短信,讓他來君來酒店2906號房間接他太太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一個局。
席遇很想拆散他們,甚至很想看到他們產生誤會,甚至吵架,因為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應該無視的,可他還是來了。
因為,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每一步,都是踩在鋒利的刀子上,逼自己把她推離的更遠,隻會讓她能夠恨他,恨到入骨才好。
段燁深吸一口氣,重新問,“要怎麼你才肯打掉這個孩子?”
說來說去,他始終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這個孩子就這麼該死嗎?
蘇冷晚自嘲一笑,“我說過,不可能。”
段燁咬著牙,佯裝憤怒,“這個野種你還打算生下來?”
野種?!
走廊裏一瞬間消失了聲息,無聲宛如凝滯壞掉的電影膠卷,定格在這一秒,片刻間蘇冷晚隻能將目光鎖在男人臉上,腦子裏灰蒙蒙一片,如混亂流動的雲煙。
“野種?”
蘇冷晚的聲音輕的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她聲音苦澀,“你說他是野種?”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罵野種,蘇冷晚第一次對肚子裏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產生了深深的憐憫和同情。
“怎麼?我有說錯?”
段燁扯著唇角譏諷的笑,“你跟席遇不是都睡了嗎?又是林慕安,又是席遇的,蘇冷晚,你可真夠髒的。”
他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的話有多傷人,隻想著怎樣才能夠把她傷的最徹底。
蘇冷晚緊攥著手心,指甲深深鉗進肉裏,疼痛渾然不覺。
“你不髒嗎?你能保證你那晚帶著紀晴秋回去就什麼都沒發生?”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該發生的自然發生,就跟你和席遇一樣,不是嗎?”
段燁冷聲嗤笑,眼神薄涼,“這個孩子我可不保證就是我的種,所以必須打掉。”
還有什麼話好說?
頃刻之間,蘇冷晚好像失去了所有辯解和反駁的力氣。
她抬起頭,眼底裏還保留著那份最初的倔強,“打掉孩子,成全你和紀晴秋嗎?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和紀晴秋如願的!我也說過,哪怕是死,我都不會打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