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繹~乖,別吃醋,顏兒當初收著,隻是覺得有天一日可以打張感情牌嘛!”她真的覺得自己的淩繹,越來越喜歡計較這一些了。但這樣的他,不是帶著怒氣,也並非真的以為自己不忠於他,是覺得他落後於別人。
自己的淩繹,怎麼可能落後於別人呢?
他在自己的心裏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穆淩繹其實已經因為她的安慰變得開心,變得滿足的,但聽著她說要——打感情牌?心就莫名覺得自己的顏兒,太狡猾了。
白易如何說,都是因為對於她又好感才會如此費盡心思的。
但到了她這,她懷的全是算計。
自己的顏兒,其實如果是一個男子的話,那便是一個負心漢了。
她負了很多很多為她傾心的人。
不過她做得很對,她隻要對自己傾心,就好了。
自己的顏兒,隻能愛著自己。
穆淩繹想著,輕笑著,手指輕輕的點點她的眉心。
“顏兒~這感情牌交給二公主打出去吧,讓她到皇陵去吹響著喚回白易的哨子。”他溫柔的,將他已經推演出來的計劃,極為輕鬆的說出來。
顏樂變得不解,看著穆淩繹,明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
“淩繹~什麼意思?顏兒聽不懂,都不懂。”她的聲音,很輕,其實也並不是真的不懂,是心裏不明白,很亂,不知道怎麼串聯起這些事情。
穆淩繹低頭親了親她滿是疑惑的小臉,柔著聲音,十分耐心的為她解釋著。
顏樂聽著穆淩繹將二公主梁依窕從年少時見到白易之後就一直傾心於他,一直耐心的想要與他結成朋友。
但生性孤僻的白易,每一次都將她拒之門外,都避著與她的往來。
他從不主動接觸任何一個人,更在每一次把握著見與不見的選擇權時,選擇著不見。讓梁依窕年少的一顆心顛覆進了無盡的深淵裏,沒有任何的回音。
那時,宮裏的每一個人都覺得,白易是因為自卑,因為心裏,生病了,才會那樣的對待一個可以將他解救出高牆的高貴公主。
但隨之時光的推移,兩人漸漸的長大,他們偶爾會在宮宴上見上一麵。
但每一次,白易那種拒人千裏的態度,都會讓梁依窕沒辦法接近他,她一走進他,他便會退開,更不願和她說一兩句尋常的話來。
兩人之間這樣的疏遠,在皇帝舉辦的一次類似於家宴的宮宴上被打破,被徹底的釘上悲哀的結局。
在梁依窕十七歲那一年,白易十八歲時,皇帝為已經雙十的太子擇選太子妃,凡是姻親裏年紀相仿的男女都可參加,為的就是將最為高貴的地位,留給自己親近的家臣。
太子最後選擇的是他母妃本家的一房表妹,帶著她娘家一半的財富和勢力作為嫁妝,入住了太子的東宮。
而梁依窕,在這最美的年紀,在這終於與心上人麵對麵坐在一起共飲祝賀酒的時候,最為開心幸福的時候,被身為世子的一位表哥看上。
明明也是英俊非凡的人,但梁依窕就是不同意,直接稱病躲開了。
她不顧任何,要人請了白易相見。在聽到終於答應了自己的白易朝著自己走來時,她的心簡直要開心得窒息了。
她覺得,白易一定是因為感覺到了要失去自己的危機,而後便開竅了,會懂得不能總是拒絕自己了。
但她怎麼都想不到,白易的一開口,說的都是林家世子的好話,說嫁給他,是福分。
顏樂原本十分認真的聽著穆淩繹說著,但聽到著,她不禁的嘖了一聲,不可思議之後緊蹙著眉心,眼裏盡是對白易的嫌棄。
“淩繹,他好喜歡打擊人的心,讓人的心變得最為的脆弱!”
她真的沒法想象梁依窕的心會有多痛,自己最愛的人,勸說自己去嫁給別人,自己在以為他要珍惜自己的時候,他親自過來,親手將這份希望踩得破碎!
白易真的是當之無愧的誅心惡魔。
他平時平平淡淡,但真的出手時,才會讓人意識到,他的魔爪,其實一直在伸向你,隻是你被麻痹了,還未感覺到最為致命的一擊早就已經對準你了。
穆淩繹看著顏樂頓悟得極快,眼裏的對白易的厭惡漸漸的變成了看透他的輕蔑。
這樣的情感,其實是極為不同的。
她的輕蔑,是因為她,開始看不起白易的手段了,不再是覺得他厲害。
“顏兒~他孤身一人,懷著憤恨的心在這裏,他什麼都做不了,所以隻能用最不會沾血的辦法,來傷害這些,他厭惡的人。”他聲音柔和,將他看透的事情,為顏樂解釋得更為的清晰。
顏樂看著穆淩繹,總是什麼都懂,什麼都看透,更加的佩服他心境的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