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菀不免多看了幾眼那條紅繩,心情不覺有些波折。
她猜不透南穆王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按理,她已經逝世了三年,再加上南穆王待自己其實也沒多少感情在,委實也不需要做樣子。
更何況,除了他們夫妻之間,估摸著也沒有其他人知曉這條紅繩的出處。
這般一想,不免又把南穆王悄悄端詳了兩眼。
此時的南穆王已經把張姝妍抱在懷中,笑得極為溫潤。他沒再多話,噙笑輕聲逗著懷裏的人兒,看那神情,應是極疼的。
李夫人卻是笑得很敷衍。
周含煙素日裏一向是眾人的焦點,又因著會話腦子轉得快,基本沒有她收拾不了的局麵。如今寥寥幾句就把人家李夫人給惹到了,不免心裏不安,她這個不安多少體現在了臉上,心翼翼地陪著笑不,也不敢再有過多的言行。
生怕一個不心又招惹了人。
田霜在打圓場,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楊青菀眼觀鼻鼻觀心,能不搭話就不搭話。她心裏十分清楚,眼下不過是住進了別人的身體裏,可多年下來言行上有自己的習慣,無意中若是給露了陷,又得遭來不必要的生疑。
好在話沒再多聊,如今找到了張姝妍,南穆王自是要帶回宴席處。
他走在最前麵,旁側跟著個溫柔端莊的李夫人,楊青菀、田霜及周含煙便都隨在後頭。
南穆王淡笑著問張姝妍都去了哪裏,張姝妍很開心,回答得倒是詳盡,眸裏的光芒亮亮的。
“哦?去蕩秋千了?”南穆王語帶詫異,他想了想,聲音輕緩,“禦花園是有一處能蕩秋千的地方,卻在相對僻靜處,除了宮裏的主子,其他人怕是不知道有這般的好去處。”
因著這句話,楊青菀的步子頓了一頓。
……她大意了,一時沒想到這個,那會隻顧著安撫張姝妍,哪曾想到還會被提起這一茬。
她還在動著心思,聽得南穆王溫和的聲音又響起,“你這麼知道有這個地方?是不是你吵著要去玩,故而宮人帶你去的?”
張姝妍搖了搖頭,脆生道:“是青菀姐姐。”人兒並沒意識到這個答案會帶來什麼後果,很是樂滋滋,“那個秋千上有好多的花兒,十分好看。青菀姐姐帶我去了那裏,然後田霜姐姐幫我一來一回推著,好玩得緊。”
南穆王嗯了一聲,隨著懷裏人兒的指認,目光便朝楊青菀投了過來。
楊青菀自是感受到了。
她微微低著頭,胡扯了幾句,“……以前爹爹被召進宮,有時被女鬧得沒法了便隻能帶著,巧合之下倒是到禦花園來玩過幾次的蕩秋千。那會女想著娃娃應該是喜歡的,便帶著妍妍過去了。”
李夫人笑著,“那倒是,我聽你母親過,武安侯當真是十分疼你,恨不得連上的星星都給你摘來。你這麼一,我倒是信的。”
“原來如此。”南穆王也謙和地點了點頭,回頭又與人兒話,“好玩嗎?”
人兒興奮地點著頭,“當然好玩。”她一把抱住了南穆王的脖子,“爹爹,我們在京城留幾日吧,我還想玩這裏的蕩秋千,也想和青菀姐姐和田霜姐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