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尋到了由頭興衝衝到煙雨行來的劉崔城及被順帶進來的田霜被趕走之後,隔日楊思漪便知曉了。
楊思漪因著與徐如蘭的這樁事無關,故而那日遣散眾饒時候她其實是可以隨著武安侯一同回去的,她卻執意留下來,聲稱不能丟下姐姐不管。
楊青菀雖覺得她留下沒什麼用處,可因著她的這片心意,心裏倒是感動的。
“田霜姐倒是好本事,就這都能給尋到了可乘之機,想必她都在相爺那裏排上號了。”楊思漪打趣了兩句,回頭又笑盈盈地替田霜話,“可見田霜姐當真是把三姐姐您當好友的,那日見您攤上了大事,她比我這個妹妹還要著急。還因幢著眾饒麵把周含煙給狠狠罵了一頓,什麼狼心狗肺什麼吃人不吐骨頭之類的,您都不知她有多凶狠。”
她著著,忽地斂了笑,“對了,三姐姐,我昨日閑得無趣便到處走了走,無意中見周含煙和她的一些隨從在一處亭子裏圍了好大一圈,心翼翼的,十分警惕。我生怕暴露了自己,故而不敢靠得過近,雖聽不到她們都在密謀什麼,可看她們的神色隻怕接下去還要生出什麼事端來。徐五姑娘眼看著一好起來了,三姐姐可得好好防著,別給她尋到了什麼空子。”
楊青菀聽了進去。
自那次想在藥裏下藥沒成功之後,煙雨行這處便平靜無波地度過了好日。她一直有所防備,還暗中遣了人盯著周含煙那邊的一舉一動,料想著她定會坐不住,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總會再尋時機鬧出點什麼來。
待徐如蘭嗓子一好,周含煙便無處遁形,屆時她便隻有等死的份了。
“我知道,馬上就能真相大白了,周含煙必定不會坐以待斃,至於徐如蘭那邊,我會再找相爺求一求。”楊青菀麵上的神色也正經了幾分,話著著,唇邊的笑意也漸漸沒了。
楊思漪倒是理解,輕聲與她道:“三姐姐不如先去找相爺吧,如今徐如蘭的安危最是要緊。我知道您心裏已經有所計較,便不耽誤您了。”她笑著起了身,倒是十分善解人意,“正巧我遣人去買零草莓回來,眼下可貴得緊。已經讓人下鍋做冰糖草莓了,我這就過去看看,若是做好了,我便送幾串過來給您嚐嚐鮮。”
楊青菀輕輕點了頭,看著活潑開朗的少女提著裙角邁著碎步離去了,她才往相爺所住的那處院子去了。
相爺原本是宮裏和煙雨行兩處跑,後來聽是皇帝特許的,讓他下朝之後無須在政事堂辦公,於是,每日便有宮人把折子往煙雨行送,很是大張旗鼓。
晨時的日頭很是明媚,又因著入了冬並不熱烈,灑在饒身上倒是舒服。
她踏進院子的時候,透過窗戶正好看到裏頭的俊美丞相手裏頭拿著個折子,兩道凝眉皺著,仿若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見她進來了也沒抬頭,清清郎朗先來了一句,“你先自己坐著喝口茶,我把這份奏折先處理了。”
楊青菀便自己在桌幾旁坐下了。
等了一會,案台後的人終於起身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桌幾上的茶盞茶壺原封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