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二軍從就一起長大,關係早就遠超鄰居了。
尤其是之前我懷疑白事兒劉的時候,王二軍一句話都沒,就跟著上了我家。
要真是他的那樣,他爸死了就和我有莫大的關係。
白事兒劉也一定不會放過他……
甚至可能不會放過我……
王二軍臉色依舊煞白,他眼中甚至都有絕望之色。
我把王二軍從地上拽起來,聲音也沙啞了很多,我們兩個是兄弟,這件事情又是我引起的,怎麼可能不管他。
王二軍嘴巴一直哆嗦,語氣激動了很多:“謝元,你得抓緊了去,我覺著白的時候,他不會做啥,要等到晚上,恐怕就完蛋了。”
我心中的恐懼也逐漸彌漫了起來,盯著手裏頭的銀碗,猶豫了一下:“我不去找灰姨子了,碗就放房間裏頭你守著。村長找了先生來,等先生到了你家,我爹就不用看著屍體了,他回來了之後,你一定要把碗給他看,讓他心白事兒劉。”
停頓了一下我告訴王二軍,我爹也開始懷疑白事兒劉了,剛才還因為這個灰姨子和他吵了起來,讓我爹看銀碗的時候別讓灰姨子看見。
我將碗遞給王二軍,王二軍重重的點了點頭,:“放心,要是找不到機會,我就一直等到你帶著李阿婆回來。”
接著,王二軍就告訴我他家的村子該怎麼走,然後又怎麼去他家。完之後,王二軍就重新爬回了床下。
我也不敢再做耽擱,轉身離開了家。
此刻日上三竿,陽光大的刺眼,我埋頭猛走,很快就到了村口的位置。
村頭有顆老樹,幾年前就已經徹底枯萎了,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多大,我爹他時候,老樹就很老。
這會兒,本來應該枯萎了的樹,竟然冒起來了幾顆新芽。
我駐足了一下,心裏麵不安的想到,老樹怎麼可能發芽,難道是在預兆將死之人枯木逢春?
晃了晃頭,繼續往前走。
耳邊突然聽到有人叫我名字的聲音,我回過頭,覺得眩暈了一下,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撓了撓後腦勺,又掃視了周圍一圈兒,確定沒人叫我之後,就沒有再停下腳步了。
王二軍家的村子叫做王家埡,離我們村大概有十裏路。
我們村在山腳下,王家埡就是在出山的埡口上,也就是矮山的尖尖上。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出村之後一直就是上坡路,七繞八拐的山路格外的累人,我心想,應該去誰家裏頭借一輛自行車。
可又想著,估計沒人願意借給我。
一會兒又想到從發現白事兒劉不對勁,緊跟著村子裏頭就出這麼多事兒。
要是我沒拽著王二軍去偷看白事兒劉房間,村長家火災,也老老實實的救了火就走。
王二軍他爹是不是就不會出事兒。
想了半,我還是得出一個結果,即便是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那麼做,隻是我不會去叫上王二軍,平白無故的連累了他。
約莫走了快一個半時,我終於看到了王家埡的村口。
翻過村口,就能夠看到主路的兩側,分別都有一條路。
左側的是王家埡,右邊通往另一個村子。
我進了村,很快就找到了王二軍媽媽的家。
山坡上一片竹林,碎爛的竹葉不知道落了多少層,多少年沒有清理過。
幾間土房子座落在竹林子後頭。
散養的雞鴨看見了我,驚的不停往林子裏頭躲。
我走到門口,就大喊了一聲:“王阿姨!”
接著又用力的敲了敲房門。
屋子裏頭沒有回應,也沒有人來開門。
我心裏麵咯噔了一下,難道不在家?
又用力的敲了敲門,連著喊了好幾聲,還了我是謝元。
依舊沒有什麼回應,等了三四分鍾,我心裏頭涼了半截,這肯定是不在家了。
那人又去了哪裏?
要是下地去了,老人總該留在家裏頭,王二軍的爺爺奶奶都七十多歲了,早就幹不動農活兒。
我不熟悉王家埡,這裏和我們村不同,由於在山坡上麵,房子都是稀稀拉拉的修建的,各家各戶都隔著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