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擺碗(2 / 3)

角落的位置點了有一根蠟燭。

讓我心裏頭咯噔一下的是,方桌上麵,竟然擺了好幾隻碗。

要這些碗正常一點兒也就罷了。

讓我頭皮發麻,恨不得拔腿就趕緊跑的,就是方桌的首位上,放著一隻髒兮兮的鐵腕。

斑駁的血跡,已經發黑,滲透者令人壓抑的猩紅。

碗裏頭滿是沒有脫殼的穀子,混雜著血,還有一點兒雞毛和鴨毛。三長兩短,一共五隻香插在穀子正中央。

這鐵碗,分明就是村長老爹死了的時候那隻放在他座位底下的碗啊!

其他的六隻碗,分別擺放在其他三麵位置。

我冷不丁就想到了村長家裏頭的六口人。

家裏頭輩分最大的坐頭把位。

其他的按照輩分往下排。

這是有人故意擺好了碗,等村長一家人吃死人飯!

更讓我心頭慎得慌的,是除了村長老爹那隻鐵碗外,還有一隻碗上頭粘了血。

“死胖子……你再不出來……我也不敢找你了……”

我嚇得不輕,手頭已經攥緊了黑驢蹄子。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輕微翻身的聲音。

雞皮疙瘩起了一聲,我死死的捏著黑驢蹄子,愣是不敢話了。

我怕那個聲音發現我,不定他是擺這些碗的人。

這時候屋子裏頭就我一個人,擺這些碗的人,肯定就是始作俑者的凶手!

如果是白事兒劉的話,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了,王二軍恐怕沒命了,他多半也不會放過我。

可我又害怕是王二軍在屋子裏頭不敢出來。

畢竟進屋了之後我雖然了話,但是卻壓低了聲音。

王二軍看上去膘肥體壯,膽子實際上比兔子還。

我咬著牙,仔細側耳聽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

很快我就分辨出來,是左側的一個房間。

扭頭看過去,房門很舊,還掛著八幾年時候的掛曆。

房門虛掩了一條縫隙。

要是幾十年沒人進去過的屋子,之前有縫隙的話,門早就會慢慢劃開。

這屋子,明顯之前有人進去。

我硬著頭皮走到了屋子旁邊,這一次我不敢先喊了。

湊到縫隙前頭,心翼翼的往裏頭看去。

這裏屋的光線更差,黃色瓦斯燈滲透進去了燈光。

半晌的時間,我的眼睛才勉強適應這個光線。從我這個角度,隻能夠看到一張床。

床上平平的躺了一個人,他身材很幹瘦,絕對不是王二軍。

而且也不是白事兒劉……白事兒劉沒那麼高,也沒那麼大的骨架。

這老房子裏頭,還能躺著什麼人?

難道我誤會了,凶手不是白事兒劉?

好奇心害死貓,這一點兒沒錯。

一邊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懷疑錯了人,一邊又想要看躺在床上的是誰。

掙紮猶豫之間,我竟然忍著恐懼,伸手輕輕推了一下門。

門縫開大了一點兒,我視線的距離也擴寬了很多。

我整張頭皮都發麻炸了起來。

門縫隙大了,光線自然就進去的更多。

幹瘦的身體上,套著的是一件黑色的馬甲褂子,邊邊角角還有點兒暗紅的布料裝飾。

我記得清楚,村長老爹過壽的那,穿著就是這件衣服。

我也看清楚了躺著的人的臉。

相較於正常人,臉有幾分縮水了一樣的變。鐵青的膚色,是死人慣有的臉色。

我渾身發抖,差點兒就大聲吼了出來。

躺在床上的不是別人,竟然就是村長老爹!

白事兒劉了不讓村長老爹死了進門,怕老鬼回門。

可他卻進了自己老房子的門,甚至桌子上擺了一家人的死人飯!

我嚇的快瘋掉了,腳下也生根了似的,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