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
楊文廣麵帶血色,顯然處於激怒狀態,寬大的袖子中,一雙經常握筆的手此時已經青筋暴漲,骨節凸起。
在他身後,那幾名年輕武官亦是如此,隻不過他們更年輕,輪養氣的功夫不如楊文廣這個文官,一個個怒目圓睜,手也按在了兵器上。
為何他們會如此?
隻因為在交談的過程中,那些實力全然不把國主放在眼裏,甚至堂而皇之的討論結盟起事的話題來。
“陛下,文廣是待不下去了。”這位深受國主器重的文官呼的一下站起來,將袖子一甩,大步離去,任由雷城主如何呼喊也不回頭。
“別費口舌了,雷城主。”一人拉住了雷鳴的袖子道。
這人原本是站在彌龍身後的武者,在交談的時候,並沒有插話,但此時卻主動拉住他的袖子,旁邊的人也沒有覺得以他的身份有點逾越,反而順著他的話直點頭。
雷鳴看著楊文廣帶著武官離去,臉上做出愁容,但內心卻是一聲冷笑。
“政令不出都城,還能管在本城主頭上?要我和整個安遠郡作對,豈不是想害我性命?”
沒有叛軍還好,雷鳴接到政令後,自然是竭盡全力去做,可現如今國主都快去了,又沒有子嗣繼承,到時候誰做國主還不定呢。
能當上城主的人有幾個是傻子?在關乎前程的事上,如何站位,如何報名,比誰都要精明。
目送著楊文廣出府,雷鳴馬上換了表情,陪笑道:“咱們繼續聊,別讓他壞了氣氛。”
“哈哈哈,雷城主果然是精明人,識時務者方能做大事。”彌龍笑道。
“不過這老東西在宛城還是太礙眼了,可惜啊,昨請來的殺手不知道為何失去了聯係。”那名拉住雷城主的武者道。
賀家老大賀武道:“不知許先生請的是哪一家的殺手?”
“屬相宮,蛇相閣。”被稱為許先生的武者從懷中掏出一張材質奇特的紙張,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人數,目標,時間,地點等信息。
在場的人都是一驚。
屬相宮可是烈陽國數一數二的暗殺組織,極少有失手的時候。
“那老東西身邊跟著的武官護衛隻是開脈境武者,就算是從禁軍挑選出來的,也絕不可能讓蛇相閣的殺手連消息都發不回來吧?”彌龍問道。
“也許他身邊還隱藏著真氣境武者。”許先生懷疑道。
雷城主思忖道:“也不是不可能,我和許先生都是真氣境武者,自然知道江湖暗殺,隻靠數名開脈境殺手根本不可能形成威脅,暗殺失敗,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管他有沒有真氣境武者。”彌龍一拍桌子,獰笑道:“陽城城主如此厲害,真氣境大圓滿武者,還不是被本將軍手下的精兵給堆死了,再雷城主和許先生都在,一起出手,還怕殺不死那個老東西?”
然而他的好聽,許先生和雷城主卻是同時搖頭。
許先生翻手一握,掌心中凝出一塊散發刺骨寒氣的冰塊,對著彌龍道:“真氣境武者厲害是厲害,但真氣中帶有獨特的性質,尋常武者一眼就能看出來,若是讓我和雷城主出手,到時候都城來人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