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住，不要慌。”
阿月同樣抓著一根長槍站在最前列，他大聲的給民壯們鼓氣。
騎兵的前鋒，沒能刹住速度，直接撞了上去。
噗嗤！
哪怕他們身穿鐵甲，但長槍步槊本來就以破甲為主，在高速衝擊下，鐵甲就像紙糊的一樣，輕易的被洞穿。
數十名騎兵連人帶馬掛在長槍上，身體的重量將槍頭壓的彎了下去。
不少敵兵還沒立刻死去，嗚嗚嗷嗷的叫著。
慘叫，哀嚎，不絕於耳。
雖然騎兵沒能衝破拒馬槍陣，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是誰都可以頂住連人帶馬數百斤的騎兵衝鋒而不後退，前排近三分之一的民壯沒能握住長槍，身體也因衝擊力向後仰退。
“扶起長槍，後麵的，補上去。”阿月扔掉手中已經斷裂的長槍，重新撿起一根好的，補在空位。
後排民壯很清楚，如果真讓騎兵衝破了陣形，除非對方昏了頭，不然神仙下凡也救不回來。
幾名膽子較大的民壯衝上前扶起長槍，前排的空缺再次補滿。
這時，第二波騎兵來了。
第二波騎兵看到前鋒騎兵的慘狀，心中充滿恐懼，衝鋒的速度慢了下來。
和人一樣，動物也存有恐懼感，而且比人類更害怕尖銳物品，看到明晃晃的槍頭，不用騎兵控製，戰馬自己就減緩了速度，有的，甚至轉向朝其他方向跑。
賀威心有餘悸的看著前麵的慘狀，暗叫好險。
如果自己沒能刹住速度，也撞了上去……恐怕和其他騎兵一樣，被串成糖葫蘆。
哢哢哢！
整齊的腳步聲出現在在他身後，賀宇派來的步兵，已經趕了過來。
“保持隊形。”
“左腳，左腳，左腳右腳左腳。”
步兵統領大聲喊著口令，讓隊形不至於在移動的時候散開。
聽起來這些口令很可笑，但對於沒有讀過書，或者隻讀過一點書的上方縣士兵來講，這是最簡單易懂的口令了。（參考軍訓，大學生花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走整齊，更別文盲，近現代和現代軍隊之所以能打，學曆很重要。）
整齊的腳步聲有著生的壓迫感，看著烏央央一片黑甲敵軍壓過來，對民壯的壓迫感，遠比正麵迎擊騎兵衝鋒還要強烈。
阿月臉越發的嚴肅，他知道，遇到對手了。
“不要怕，不要退，退就是死，他們不會因為你們害怕而可憐你，也不會因為你們投降而放過你，握緊武器，準備正麵反擊。”
語言是除了動作之外有力的鼓動方式，阿月的聲音很稚嫩，卻出奇的有限。
民壯們內心漸漸地安定下來，想到阿月展現出來的實力，想到村子是他們的家。
可以害怕，絕不能後退。
“虎！”
民壯們大吼一聲，氣勢如虹。
“擂鼓。”見士氣上漲，阿月當即命令鼓手敲響戰鼓。
咚咚咚……
每一聲鼓點，就好像敲擊在心頭，恐懼，害怕，退縮，所有負麵情緒，全都被勇氣占據。
“虎！”
第二聲虎字喊出，長槍手將長槍平方，準備正麵迎接地方長槍兵。
長槍兵的身後，一群戰兵手持短刀匕首，半蹲著身子，站在槍兵的側麵，等待雙方長槍兵互相推矛之時，從縫隙中貼身攻擊對方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