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咕”
在這參大樹林立的山中湖裏,有一個黑發的俊美少年在水中撲哧著,欲呼叫救命,又被水淹沒,不知所措,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湖邊唯一站著的那名美貌的少女,她強忍心中的慌亂,冷眼旁觀地看著少年無助的撲騰著。
深林本就寂靜,少年撲哧累了,腳也抽筋了,漸漸的沉下去了,這就更靜了,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這湖裏剛死了人。
“榮英雄,我終於擺脫你了,我再也不用和你綁在一起了。”
看的出來,親手殺害少年的少女,還沉寂在殺人的恐慌之中,但同時她又興奮不已,她跌跌撞撞著,難抑心中的複雜滋味,飛似地逃離這裏。
又過了許久,黑了,最後的夕陽也落下了西山,深林中,鳥鳴輕了,風聲淡了。
突然間,鳥鳴乍現,百獸奔走,寂靜深林中平靜如鏡的湖上空,一道七彩光束射下。光芒如劍刺開這麵然的水鏡,照射在湖底之中的少年身上。
光劍斑斕剛一接觸少年身軀,便化虛為實,如絲綢飄舞,將少年包裹成繭。七彩斑斕的繭,不斷地誘發著奪目光芒,照耀了整片湖底,煞是好看,可惜無人看見這一奇觀。
有的隻是水中的魚蝦,不過在七彩光繭的波瀾之下,都已嚇得四散,哪還敢欣賞此刻的美景。
七彩的透明繭中,溺死的少年,雙唇蒼白之色,漸漸的紅潤起來。渾身上下,生機複蘇,由內到外逐漸有了生命力。同時也在幫少年的身體排出源源不斷的黑色物質,溶於水裏,還是惡臭無比。
此乃是伐毛洗髓,之後便是強身健骨,光輝流動,繞少年身軀旋轉,絲絲縷縷鑽進少年身體,強化了骨骼,打通經脈,健魄了肌肉。
待到光輝被徹底吸收,少年已全然恢複了生機,彩繭飄渺,表麵越變越淡,它排水而上,浮出水麵,升空而起,平穩地落在草地之上,隨後光輝一消而散。
起死回生之後,少年艱難起身,從上而下,身體上每一處都隱隱作痛,那是一種肌肉撕裂的疼痛感。他忍著痛環顧不清不楚的四周,還算明媚的陽光從熙熙攘攘的樹林葉縫中散落下來,星光灑落般印照在迷迷糊糊的他身上。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他腦袋疼痛,隻記得自己被推下了台,他張開眼茫然地試圖看清自己身處何處。
但眼前的景色卻是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張半透明的簾,擋住了視線。他雙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兩道虛無般的手掌帶著輕微的風聲晃動,看不清,看不透。
“我的眼睛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什麼都看不清楚?難道是我墜樓未死,把眼睛摔壞了嗎?”
驚恐的在心中飄過無數的問題,最後自嘲地搖搖頭,否定了自己腦中閃過的無數疑惑。
因為在下一刻,他的腦海之中便有了一股子的記憶湧了進來,那是關於他自己的,也可以是關於這具身體的。
“原來,我並不是我了。”
榮英雄慌亂,驚慌失措,這裏早已不是他曾經的世界,一切都陌生無比,連現在自己的這一具身體,都生疏十分。
這裏已是另一個世界,他也擁有了另一個身份,一個與他同名的可憐人的身份,這人早已死去,沒有了靈魂,而榮英雄的恰好穿越,正巧附身在了他的身上,使其有了第二生。
“這還真是活久見,那推我下樓的老人,到底是什麼人?是上帝嗎?還是外星人?”
胡思亂想著,前世在電視中看到的平行世界論,外星人創造地球論在他思緒中閃過。
“胡思亂想有什麼用呢?既來之,則安之!”
攙扶著身邊的一棵棵樹木,榮英雄知道自己該去何處,但他不願去向那裏,那是他老丈人與其未婚妻的府邸。
其老丈人,名為朝,在十幾年前遊曆江湖之時,與榮英雄的父親榮罡交好,便訂下了一門娃娃親。
而朝獨女朝月,便是這娃娃親中,榮英雄的未婚妻,想幼時,兩人關係甚好,朝月時常纏在榮英雄身邊,那聲英雄哥哥,不知聽了多少遍。
但兩人關係也僅止步於此,在一次暗殺之中,榮英雄的父親榮罡為保護朝,身中七劍而亡,榮英雄也因此而雙目視力受損。
此後三年,朝月與榮英雄的接觸越發減少,到了最後,兩人也隻是空有定親名分。
“雙眼受損,無家可歸,何處才是我去處。”
重生在這體弱半瞎子身上,榮英雄自己都變得文縐縐起來,一棵接一棵的大樹,成為了他前進道路上的幫手。
榮英雄滿心惆悵與擔憂,他對自己的重生感不到一絲的喜悅,覺得自己的未來充滿了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