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安靜極了,隻能聽到人的呼吸聲,主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白唐慌亂的想要上前被其他兩人拉住,隻得急急的看著對麵的方媛媛。
方媛媛低著腦袋,叫人看不清她的麵目表情。
下一瞬,她抬起頭,含著淚花的眼是在笑的。
“對,我是在單相思,單相思林路。”在當事人的麵前承認這樣的事需要很大勇氣,更不必說要戴著有色眼鏡來承認這樣一個事實。方媛媛每吐出一個字心口都跟著疼了一分,她不敢去看林路,生怕看見對方眼底的嫌惡和惡心。
聶隨風見事情更有趣了,沒再繼續往下說下去,環抱著肩膀盯著那個哭花臉的人。
“我……”方媛媛哽咽一下,隱藏在心底的事被人捅出來,很難受,叫她呼吸都跟著疼。
“我……”一個我字出來,叫她再也說不下去。
或許是磕磕巴巴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叫聶隨風沒了興致,總歸他耙了幾下頭發,眼神瞥向站在身邊的林路,笑嗬嗬的說著:“聽到了嗎?又是一個喜歡你的小姑娘,你怎麼總是在外麵給我沾花惹草呢?真叫人不省心!”說完,聶隨風一把扯了林路過來,像是摸小狗一樣在林路頭頂胡亂摸了幾下。
沒用的,他對於林路就像是天一樣的存在,沒人能把他從林路心口上剜下去,聶隨風說什麼林路都會照做,百分百的聽話。
方媛媛咬緊了唇瓣,慢悠悠的走過去拉住鄭星河的胳膊,對他搖搖頭,“別惹事,回去休息。”
“媛媛……”鄭星河皺起眉,想說什麼到了嘴邊都咽了下去。
院子又陷入一片安靜。
“聶隨風。”就在易謹言打算出言把他趕走時,林路忽然開口了。
“嗯?”聶隨風瞧瞧身邊人,隻覺得好笑。
林路表麵看著高冷,實際上就像隻小綿羊,你叫他往東他絕不往西,聽話乖巧的很,這也是能跟聶隨風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原因。
“你玩夠了沒有?”林路聲音微微的顫,但依舊很冷。
“沒玩夠,我還沒跟你玩呢!咱們可以回去玩。”聶隨風以為他是在撒嬌,伸手打算在林路臉上捏幾下,被對方揮手打開。“嗯?”
“你滾吧,我玩夠了。”林路深呼吸一下,轉頭頗為認真的看了聶隨風一會兒,忽然對著他笑笑,然後猛地伸手一拳衝他打過去。
聶隨風沒防備,被林路帶著指環的拳頭重重一擊,往後踉蹌幾步,整個人都被打懵了,捂著臉呆滯的看著忽然動手的人。
“動我哥們,你就滾吧。”林路麵無表情的說完,轉身就走了,留給所有人個瀟灑背影,隻字未提方媛媛的事。
聶隨風被打的愣了好一會兒,半天才緩過神來。
“操,這發哪門子神經,有病!”他揉了幾下被打疼的臉,唇角甚至還滲了點血。
再然後發生什麼白唐沒心思去看,她慌張的跑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方媛媛,趕緊拉著她回了房間。
半個小時過去了,從回到房間開始,方媛媛呆滯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雙目空洞的樣子像極了白唐發病時的樣子。
“媛媛……”擰開瓶水遞過去,白唐半蹲在地上,心亂如麻。
方媛媛眼珠轉動幾下,衝白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糖糖,這回他全都知道了,肯定覺得我特別惡心。”
白唐不知道怎麼安慰,隻得把下巴搭在對方膝蓋上,安慰的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腿。
“我也覺得我自己好惡心……怎麼辦?”
“媛媛……”
外麵門忽然被敲響了,傳來有節奏的咚咚聲。
白唐起身快步去開門,在看到門口人時愣了愣,下意識的回頭瞧瞧屋裏的方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