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珺鶴半個身子靠在鋼琴旁邊,在腦子裏盤算了好一會兒,這才幹巴巴的開了口。
“那個……最近還有什麼不對勁的事兒嗎?”
白唐把視線投了過去,不大明白張珺鶴的意思。
“就是比如說草稿丟失之類的。”張珺鶴抓了抓腦袋,壓低聲音說話不是他性格,僅僅壓低一句就又操著大嗓門的冷哼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其他麻煩,就、就順手給你解決一下。”
“順手給我解決一下?”白唐除了覺得這話聽起來好笑之外就沒什麼其他感覺了,她朝張珺鶴方向走了幾步,黑眼珠定格在對方的臉上,“你都解決過了,是嗎?”
張珺鶴一直都不怎麼敢跟白唐對視,尤其是她露出這副表情時,顯得整個人陰森又詭異。
“咳咳,算是,總之這事就告一段落了,你也不用想著是誰做的這件事。”張珺鶴手掌在鋼琴邊上撐了一下,佯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白唐這時候已經走到張珺鶴身邊,她剛要說話,忽然注意到對方敞開的衣領裏,那脖子上有一記紅印,雖然隻有一個,卻紅的顯眼。
張珺鶴沒注意到白唐探究的表情,他隻是往後躲了躲。
“你要幹嘛?”
白唐回神,視線轉到另外一側,“庚兮雪做的,我知道。”
“啥?你知道!”
大概張珺鶴一驚一乍的性子惹得白唐耳朵有點耳鳴,她稍微站遠了點,手指在鋼琴鍵上不輕不重的點了幾下,沒按出聲音。
“你能擺平的人也就隻有她。”
“……這倒是。”張珺鶴皺皺眉,“我已經警告過她了,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上次草稿的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我憑什麼聽你的?”白唐下一句想也不想的接了出來。
“因為你是我……”張口想反駁的張珺鶴想把姐姐倆字說出來,但唇形卡在嘴邊,聲音怎麼都發不出來,最後隻好放棄了,“因為你必須聽我的。”
白唐笑了笑,眼底帶了點暖色,她大著膽子的伸手在張珺鶴肩膀上拍幾下,聲音還是涼颼颼的。
“我現在覺得,你必須聽我的。”
張珺鶴還來不及追問,白唐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按在鋼琴上,琴鍵發出沉重悶哼的“叮當”聲。
“哎你……”
“張珺鶴!你又打我鋼琴注意呢你!”樓下傳來白青雪尖利的怒吼聲,隨後就是噠噠噠往樓上跑的動靜。
張珺鶴瞪大眼睛,轉頭衝白唐齜牙咧嘴的,“白唐,你敢陰我!”
白唐彎著嘴角又是一笑,從張珺鶴身邊擦身而過,輕飄飄的開門出去了。
晚上,白唐照例又住在別墅裏,房間裏是白青雪給她重新準備的睡衣。
又是粉色的。
而且是HelloKitty圖案。
洗完澡後,白唐看著床上擺好的睡衣,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最後認命的把睡衣套在身上,準備出去倒杯水。
從二樓下去,離得很遠她就看到窗外院子裏站著的人,那人是背對她的。單從背影能看得出來,是張衿鸞。
對方指尖夾著還燃著的煙蒂,煙霧從指尖彌漫而出,在黑暗中燃了個小火點。
白唐回頭看看牆上時鍾,晚上十一點半,張衿鸞不睡覺也沒換衣服,站在外麵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