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先加入,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再做打算。”易謹言也沒瞞著白唐,抬手在白唐腦袋頂上揉了幾下,“不會胡來,你放心。”
白唐垂眸看看腳尖,“Kelly好像不知道你父母去世的原因。”
“Kelly?你說電視台的那個?”
“嗯,上次我在化妝間遇到她了……”
“她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嗯?”易謹言立即打斷白唐的話,緊張的雙手都扣在她肩膀上,指尖有些抖。
白唐愣了愣,趕緊搖搖頭,“她沒把我怎麼樣,你別緊張。我隻是簡單的跟她聊了幾句,或許你小時候是認識她的?”
“不認識,沒見過。”易謹言反感的皺了幾下眉,很幹脆的把腦袋都撇了過去。
“聽她說話,我覺得骨子裏是很喜歡你父母的,我能感覺到。”
“感覺不一定準確。”易謹言反駁道:“當時對那老東西感覺也好,隻是親傳師父,最後不也親手策劃車禍要了我父母的命嗎?”
白唐聞言眉頭也跟著皺了幾下,“這兩者不同。”
“他的孫女跟他也是一路貨色,沒什麼不同。”似乎提起那一家,易謹言的情緒就變得有些不穩。
白唐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他身邊。
這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夕陽落下來的時候,白唐才用胳膊肘撞了幾下身邊人。
“我有個地方想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什麼地方?”
“到了就知道了。”白唐故意跟他打了個啞謎。
易謹言擰了擰眉心,沒多問。
他們離開學校,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的風信子,這個季節要找風信子比較困難。兩人輾轉了好幾家花店才勉強捧了束沒開完全的風信子,這才踏上去郊區的大巴車。
窗外的景色從眼前掠過,易謹言轉頭看看忽然保持沉默的白唐。
其實要去哪裏根本不難猜,從白唐去買花開始,易謹言就猜到是去什麼地方了。
一路沉默,車上從二十幾個人最後變成隻有他們兩個。
“這邊都沒什麼人住,我這算是第二次來。”悶著聲音一直不說話的白唐忽然開口說了話,黑色瞳仁裏半點水花也不起。
“沒事,我這算是第一次。”易謹言一伸手握住白唐的一根手指尖,在手掌心裏捏了幾下,笑著跟白唐回應。
白唐沒說話,隻是牽著嘴角笑笑,手幹幹脆脆的放在易謹言手掌心裏。
車很快的到了終點,兩人慢吞吞的從公交車上走下來。
入眼的是一片青黃色。
現在是入了秋的季節,風一吹帶走片片落葉,站在最高處往那邊看,可以瞧見漫山遍野的落葉,有綠有黃,很好看。
“還應該再走十多分鍾才到。”白唐抱著風信子,率先拉開步子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跟我小時候來的模樣一樣,沒什麼變化。”
“很幽靜,適合修養。”
白唐愣了愣,轉頭看了易謹言一眼,也跟著應和一句,“嗯,很安靜,她應該會喜歡。”
然後兩人沿著山路一直往前走,越過第三棵樹拐彎之後,才看到不遠處坐落起來的白色園林。
其中最入眼的還是那鬥大的“陵墓園”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