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眼看著他脫了風衣坐下，才注意到他外套跟褲子穿的不太對稱。
“啊，剛才在醫院把西服外套給卡翠娜了，車裏有風衣，我就直接套上了。”張衿鸞解釋完，才發覺自己解釋的有點多餘。
白唐表情不變，僅僅點點頭，就沒再說別的，直接把桌子上的那張紙拖過來。
“小叔叔，這是婚禮當天的安排，你看看這樣行不行？”
張衿鸞看了她一眼，這才走到白唐跟前，瞟了一眼婚禮流程。
真的是用心了，從裏到外包括主持人哪個環節該準備什麼都介紹的清清楚楚。
“還需要增加什麼？”白唐看的認真，沒注意到張衿鸞一直盯著她的臉看。
等了半天沒回應，白唐轉頭就跟他對視上。
“小叔叔。”白唐皺了皺眉，“你有在聽我說話？”
張衿鸞偏轉視線，“嗯，我聽了。”
“小叔叔。”白唐餘光在周圍看了一圈，確定附近沒什麼人後，才把自己醞釀好久的話說出來，“你已經快和卡翠娜結婚了，我希望你能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別像我爸一樣。”
張衿鸞聞言身子一震，盯著白唐的瞳孔有些顫抖。
“你……”她都知道了？
“看一下這個流程圖還有什麼不好的，我再好好想想。”白唐隻提了那麼一句，就很幹脆的轉移了話題，不再糾纏在上麵。
吃晚飯時，白青雪一直詢問婚禮事項安排。
“婚禮的賓客請帖都發出去了吧？咱家的婚禮必須大張旗鼓，錢什麼的就放心，我跟你大哥肯定全力支持。”
張衿鸞被鬧得哭笑不得，“嫂嫂，錢我有。”
“你就別管了，什麼都我們操心，你就負責好好當你的新郎官！”
白唐在一邊聽著的止不住的噗嗤噗嗤笑。
這天晚上，白唐沒在張家留宿，張衿鸞取了車，送她回家。
一路上，張衿鸞都在從倒視鏡裏看著白唐，她這次沒坐副駕，選擇坐在了後麵。
沉默了一陣，張衿鸞咳嗽了幾聲，“唐唐……”
“嗯。”白唐視線是盯著窗外的，沒往他那邊看。
“你……”他想問白唐是不是知道什麼了，話開了頭怎麼都繼續不下去。
白唐猜到張衿鸞要問什麼，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決定結婚了就好好照顧卡翠娜，她父親……她就隻剩下自己了，你是她唯一的親人。”
“那你呢？”張衿鸞想也不想的反問。
“我肯定不是她親人。”
張衿鸞降了速度，偏過頭看著她，“如果有沒有跟卡翠娜結婚，你跟我是不是會……”
“不會。”白唐回答的斬釘截鐵，“我心裏隻有易謹言。”
張衿鸞沒再說話，過了很久才輕輕的笑了笑，加速往白唐家開過去。
到了樓下，白唐打開車門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主駕上的張衿鸞。
“我會當個好丈夫，像你期待的那樣。”張衿鸞掏出根煙點上，伸手衝白唐勾了勾。
白唐眨眨眼，往前湊了湊。忽然一隻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
“行，你就乖乖當我侄女吧！”
白唐愣住，還沒反應過來，張衿鸞就驅車離開了。
車裏照舊放著張衿鸞最喜歡的古典音樂，他單手夾煙，在一支煙裏把最後的回憶沉澱掉。
“這支煙抽完，我就當個好丈夫了。”張衿鸞喃喃的說了一句，最後笑罵著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輸給了個毛頭小子！媽的。”